顾玦自嘲地笑了一下:“做都做了,就别提了。”
柯墨:“还有……当年……”
他还想为当年利用顾玦报复家长的事道歉,但不知怎么,说到一半再次改口:“当年,你恨过我吗?”
顾玦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淡淡神情,温声回答:“你终究是我的家人。”
柯墨无言以对。
家人,又是家人。
这根本不算是什么答案。
柯墨时常怀疑,在顾玦内心深处,有一片苍茫的无人区,他把真正的自己藏在里面,鲜少有人能闯入,而留给外界的,只是人们期待他成为的样子。
十年前柯墨闯了进去,远远地看到了那颗孤独的灵魂,向他招了招手,却始终未能真正靠近。而如今再次试图闯入,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再也不给人找到答案的机会。
柯墨不死心,他换了个更具体的问法:“如果我把那个专利卖给了别的公司,你会恨我吗?”
顾玦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我只会恨自己没用。”
两个长大成年的孩子一晚上喝光了这瓶顾海年收藏多年的天价红酒,喝到最后,顾玦的眼神逐渐迷离,一颦一笑也变得松弛而暧昧。
他问柯墨:“今晚不走了吧?一楼的客房和二楼你原来的房间都打扫过,你要睡哪里?”
柯墨朝哥哥歪头一笑:“我想睡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