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里许多条未读消息,大多是来自公司领导的。
社长-刘长青:【怎么样啦,李老师,身体好点了吧?这件事我了解清楚了,马石群作为领导,对下属非常不负责任,一而再再二三出现这种情况......】
主编-陈老师:【小李,最近身体情况如何?盼回复】
主任-马石群:【李老师,我再次向您郑重道歉.......】
这阵仗已经持续好几l天,前些天还有慰问电话打进来,实在影响她的生活,她发过牢骚,这些人才消停。
上次这么大阵仗还是上次。
她不知道孟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影响她公司的高层,为了这么常见的职场霸凌大动干戈。
李羡挨个回复消息。
照这样下去,也许明年返回职场,她会直接升职主任,做梦似的。她自嘲。
但是她笑不出来。
手机来了电话。
郑素素。
铃声响两遍,李羡将电话接起来,“喂。”
郑素素嗓音微哑,与平时很不一样,“抽空见个面吧。”
“好。”李羡说。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吧。”
见面约在山脚下一家咖啡馆,李羡到时郑素素已经在窗边坐着了,单手托腮,神色平静。
李羡走近时,她微微一笑,盯着她手里的衣物,“围巾不错。”
李羡随手将围巾搭上椅背,迪奥的logo被盖在反面,“谢谢。”
“喝什么。”郑素素将菜单推过来。
李羡没看,“今天是来道歉的吗?”
郑素素一愣,抱起手臂,玩味地看着她,“李老师,你比我印象里硬气不少。”
“你也比我印象里坏了不少。”李羡对服务生说,“一杯拿铁,谢谢。”
等服务生走了,郑素素长指甲拨弄菜单,低头笑道:“这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李羡垂眸沉默片刻,“为什么说得好像只是场恶作剧一样,这么坦率。”
郑素素:“其实我到旅店之后就准备回去找你,不过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李羡语调冷淡,“那个时间,乡镇很多人家都锁了门,有些地方连路灯都没有,我的手机电量不多,充电宝借出去了,你应该知道。”
郑素素却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没什么感情,说出来的话也跟播音员似的。”
她说罢,很赞同自己似的,连连点头。
李羡皱起眉头,“你不否认是故意丢下我的吗?”
郑素素点头,“我已经辞职了。马主任也停职了。”
李羡抬眼。
吊兰绿萝垂落,光影掩映,李羡淡淡看着她。
“我就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看别人的眼神都不
,裙摆随她动作摇曳。
孟恪收回目光?,拾起搭在架上的领带,“陈姐说你学会打温莎结了。”
“嗯?”李羡回头。
“要练练手么。”
李羡想了想,将衣服放下,走去过接过领带。
孟恪身量太高,她累得手酸,他叫她踩凳子。
李羡扶桌踏上换衣凳,第一次有机会自上而下俯视他。
她发现他发质很好,且发量可观,颅骨。
造物主未免太偏心,给了优渥的出身,还要给出色的能力,出挑的长相。
孟恪见她迟迟不动,抬头。
李羡干咳一声,抿着唇给他打领带。
她已褪去第一次的青涩笨拙,尽管动作很慢,好歹像模像样了。
“进步这么快。”孟恪夸奖道。
李羡唇角勾起弧度,“陈姐教我很耐心,练了很多次。”
她手里捏着领带两边来回穿梭,中途偶尔错乱,不露声色拆开重来,孟恪倒也十分耐心,不拆穿她,直到她长松一口气,“好了。”
李羡睡裙领口低,露出白花花的胸脯,锁骨兜了几l缕青丝,有些顺着动作滑落领口之下,两朵浑圆随着胸膛起伏,让人疑心是否巴掌按下去会如嫩豆腐似的碎成春光。
“嗯。”孟恪移开视线,对镜整理领结,直到正三角温莎结变得饱满有力。
李羡弯腰,手拄着桌子探脚找地面,孟恪伸手揽腰,下一秒将她抱下来。
李羡站定,肩头触感丝滑,空气微凉。
“礼尚往来。”孟恪拿着她的睡袍,丢到一边。
她帮他系领带,他帮她脱衣服。
李羡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礼尚往来的。
“等下有什么计划么?”孟恪垂眸看着她。
李羡迟疑,“吃早饭......然后去跑步机上爬坡。”
爬坡是她唯一能接受的健身房运动。
孟恪低头,俯身靠近些,“晚点跟我一起下去。”
腰间强有力的手臂收拢,她惊觉他眼底有一抹蠢蠢欲动的黯色。
李羡矜持后退,他察觉挣扎,松开了手臂,任她倒退。李羡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一凉,贴上中岛台冰冷的大理石侧面,“我其实有件事想问你。”
孟恪神情淡淡地看着她,抬手整理衣袖,“说。”
李羡理了理思绪,低声叙述:“有一个学生,她的学校举办了一场比赛,她非常想要这场比赛的冠军奖,但是这场比赛的结果实际上已经内定了,是她们班另一个同学。这个学生不服气,就把她的同学关进了室外的厕所,然后准备继续参加比赛......你觉得这个学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孟恪问。
李羡:“人怎么样。或者你怎么评价她的行为。”
“蠢了点,但是进取心不错。”
荒谬的故事出现在荒谬的环境,他倒是肯配合她。
李羡有
()点意外,又在意料之中。她低垂脑袋,不多时,视线里多了他的鞋头,紧接着孟恪掐腰将她抱起来,她嘶声倒吸冷气,他皱眉,将人抱到中岛台上坐着,“碰哪了?”
李羡两手撑着台面,双腿垂落下来,他撩开她的裙摆,膝盖一处显眼淤青,“这里?”
李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