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和客人一起笑的时候顺带瞪了范洛一眼,凑到他耳边提醒他:“来的是客人,你跟客人怎么能这么说话?你都28岁了,以为自己还是8岁的小孩子吗?快点把你的口罩摘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奇怪。”
“8岁的孩子”只得点一点头,把口罩摘下来。
阿沙不顾母亲的阻拦,要和范洛亲近。他拉着范洛到大蛋糕前,撒娇着说:“哥哥,帮我切蛋糕。”
范洛拿起刀时,母亲和继父的脸色都是骤变了一下。在和男士们应酬的继父赶过来,用英语责问母亲:“你怎么可以让他做这个?”
母亲没答话,吊着一口呼吸紧张地看着范洛。
范洛把刀放在阿沙的手中,牵起他的手,第一刀,切在白花花的奶油上,嘴里说着:“生日快乐,阿沙九岁啦。”奶油从中间裂开来,厚厚的一层绵软。然后白花花的奶油,就从新娘绵软的婚纱,变成医院病床的床单,医生冷硬的白大褂。
阿沙没过几天就得了甲流,被送到医院隔离。那天生日宴会结束,他第二天便突然全身发热,母亲和继父起初以为是普通发烧,给他吃了退烧药让他睡觉。没想到两三天后情况不退反而更严重,实在没办法只能赶紧送到医院去。
医院确诊是甲流,范母不相信,边哭边问:“不是说孩子只有5岁以下才容易感染吗,他都已经9岁了,怎么还会感染到?”
医生问他们,阿沙是不是有先天性的疾病。
范母沉默住,沉默了非常久说:“他心脏有些不好。”
医生告诉他:“有先天的心血管疾病,也是很容易感染。你们之前就应该照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