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少年轻轻颤抖着。
昙燃空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顶:“没事, 很快就好了。”
陶言蹊闭着眼, 睫毛上凝着星星点点的残泪。
他并没有晕过去, 只是始终抿着唇, 不肯和昙燃说一句话。
即使重逢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悸动, 已经让他浑身的血液濒临沸腾。
伤痕累累的心却依旧死寂冰冷。
他不知道昙燃会带他去哪里。
甚至不敢想, 这次营救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不知名的命令。
至于信息腺的病症,他应该也没什么可交代的。
奶糖不是一般的小猫,虽然他不了解细节,但也不难猜测,昙燃或许能通过它探听到与自己有关的信息。
所以除了坠崖时被接住那一瞬间的对视。
他没有再和昙燃进行任何交流。
“喏,完事了。”
漆桐满不在乎地把那块废铁丢到一旁。
“唷,怎么还是哭了?咱们跑大老远绕着圈子救你,你还委屈上了呐?”
泪水沾在少年瓷白的脸颊上,剔透晶莹。
他的唇抿得很紧,下颌线被拉扯得极其清晰。
纤细的脖颈孱弱得像新生的茎叶,轻轻一掐便会折断。
“够了,tung。”
昙燃用外套把陶言蹊包裹起来,
“破序者已经毁约,迟则生变,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地上。”
“知道了。”
漆桐懒洋洋地伸手一招,从晶环中取出三套隔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