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鹤的辐射后遗症越发严重。

他操持宴氏多年,自然清楚宴西辞即将面对的是怎样复杂的局面。

因此,在身体还能支撑的时候。

他一定要确保长子立于不败之地。

“父亲正在推动家主换届仪式的进行,即使我目前还没办法胜任这个位置,时间上也不允许我退却了。”

“……那你先别操心这些了,言蹊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就安心准备换届仪式吧。”

望着青年明显憔悴的轮廓,苏茸心底也忍不住微微酸涩。

“宴西辞,你要相信自己。宴家主尽心竭力为你扫清障碍,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副自怨自艾的样子。”

“所以,不管是为了言蹊还是为了你自己,咱们都得振作起来。”

他举起杯,朝宴西辞扬了扬手腕。

少年的腕子很细。

苍白的皮肤衬得凸起的骨节脆弱精致,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鬼使神差般,宴西辞捉住了那只手腕。

趁着苏茸反应过来之前,扬杯抵住了唇:

“好。”

他轻笑着,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

一直到宴西辞离开,苏茸脸上的红晕都没消散。

他恍恍惚惚地收拾好手头的活,一直到清凉的夜风吹到脸上,才勉强回了回神。

宴西辞那家伙真是……

太犯规了。

那些毫无章法、不讲道理的接近和触碰。

已经让他“坚决不与纨绔交往”的原则摇摇欲坠。

不,不应当……

就算宴西辞本质上并不坏,甚至相当符合期待。

自己与他也有着身份上的鸿沟。

做朋友还不错,更近一步就……

打住,打住,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