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吸了几口气,才放任忍了很久的眼泪慢慢往外流。

容锦元毕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这样的冷漠相对——

对于他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但是……

他伸手按着不再发热,却时不时传来刺痛的后颈。

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自己到底还有多长时间呢?

信息腺萎缩这种病症极其罕见,从发现到急剧恶化,往往不会有太长的间隔。

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

再见那个人一面。

即使□□脆利落地利用和舍弃,

但他不得不承认。

内心深处。

对男人的思念还是铭心刻骨。

不久,手腕上的晶环忽然嗡嗡地振动起来。

陶言蹊接通通讯,眼前随即投射出苏茸的影像。

“言蹊,你这是怎么了?”

苏茸被他惨白的脸色和身上的针管吓了一跳,

“脸色这么差,是生病了吗?”

“没事,就是有些低血糖,输些营养液就没事了。”

陶言蹊轻飘飘揭过话题,

“倒是你,怎么现在还穿着晚宴的礼服?”

苏茸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唉,你有所不知,我和宴西辞几乎一宿没合眼,哪里还顾得上换衣服呢。”

……宴西辞?

这个名字让陶言蹊愣了一会。

苏茸为什么会和宴西辞待在一起?

他不是最讨厌那些纨绔了吗?

“你估计不清楚,昨晚有人闯进宴家城北的矿池,引发了惊天爆炸,目前热河的溃堤已经超过了七处。宴氏几乎发动了所有的雇员和旁系子弟,都没办法完全控制住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