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在意地贬低着自己,

语气却很漠然,仿佛只是在陈述无关紧要的事实。

“你先别这么想。”

容锦元不方便提纯白之血,只能换种方式劝解。

“人种资质固然是天赋,但后天的努力和机遇也至关重要。过去是父皇和我对你有愧,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希望能加以弥补。”

“对于陶姨,我深表遗憾。”

他的神态很真挚,

“但是言蹊,如果你愿意,接下来能搬来皇城居住吗?这样也方便我们照顾你。”

……照顾?

一阵难言的剧痛毫无预兆地袭来。

陶言蹊死死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

迟来的补偿比什么都轻贱。

如果妈妈还活着,想必也不会认同这些好意。

即使冷汗已经浸湿了病服,

他还是冷着脸,坚定地拒绝:

“多谢三殿下的关心,只是……我不需要。”

“我现在住的地方上学方便,日常开销也完全能靠兼职应付,没必要搬来皇城居住。”

更何况……

在这里逗留的时间越长。

自己信息腺的问题就越有可能暴露。

据他了解,弥沙现有的医疗水平还无法治愈信息腺萎缩症。

即使有治疗条件,使用的药物价格也是天文数字。

他不想再亏欠那些人任何东西。

揪着被子的手死死抵住胸口。

“我能照顾好自己。”

陶言蹊倔强地闭上眼。

“你……”

容锦元一时语塞。

是他们有愧于陶雨橙母子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