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爱好像真的是盲目的。
它会忽略掉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信息。
它会让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无数次凌娇想要冷静,下一秒又被这样东西所迷惑。他像是个在沙漠追逐海市蜃楼的旅人,他的眼里只有幻象,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幻象成为真实,或者他离开这片沙漠。
他曾经选择过后者,在某个很平常的午后,他离开了那栋别墅,去到了自己挑选的蜗居。
可是郑泊羽来找他了。
郑泊羽为什么要来找他呢?
理智告诉他,只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
但他又想,万一呢。
万一这个词困了他四年,希望就像堆积的美丽泡沫,到最后,郑泊羽的一句“玩笑”轻飘飘地砸下来,就把泡沫砸碎了。
凌娇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对自己梦到和郑泊羽的初遇没什么感觉。他对自己的德行太清楚了,他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但是真正见到了棺材,他也会觉得“啊果然是这样啊”。既然放弃了,那么多想其实没什么用。他觉得自己现在想得很开,如果能早点这样就好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
他足足睡了两个小时。
凌娇挺佩服自己的睡功的。他站起身,发现桌子上摆了点吃的。
村里就是这样,一个村的人基本都是同姓或者熟悉的,刚来接凌娇是他妈妈那边的远房亲戚,原本可以不管的,但夫妻俩都很善良淳朴,一直都和他保持着联系。
这也是凌娇和村里唯一没有断的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