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不肯被他咬,倏地收回了手,他得了机会抱过去, 反正他都占便宜。
“你烦不烦!快点起床,你已经迟到了。”
“反正也迟到了。”
穆从白理直气壮,司越珩没有了办法, 只能劝道:“可能过了今天, 你的很多同学都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本来也不想见。”
“你现在不在意, 等你以后长大发现交不到真朋友,才后悔没在上学时多交几个。”
穆从白还是不在意,“我不需要朋友。”
司越珩对他是真的没办法,这样的话穆从白说了无数次,他觉得是教不透了,蛮力把越来越粘人的崽推开,勒令他去学校。
“好嘛,叔叔不要生气。”
穆从白蹭着司越珩的脸答应,但他起床仍旧慢条斯理,洗漱完了还去给司越珩做早饭,然后陪司越珩吃过才终于骑车出门。
毕业典礼之所以定在今天,是因为他们这样的小镇高中,有许多的人一早就决定了不上大学,可能在高考之后就会出门去打工,再也不会回来学校。
提前开毕业典礼是林牧青提出来的,已经实行了好几年,所以毕业典礼也不是枯燥的讲话,而是所有人彼此的告别。
穆从白闲庭散步一样把车骑到学校,大会已经结束,班里正在开小会,隔教室还有老远就听到了合唱的歌声,还有混在里面的哭声。
他没有需要告别的人,对于和相处三年,甚至四年的同学老师离别,于他而言与路过一棵树、一朵花没有区别。他不想参与到别人的哭哭啼啼中,于是伫在教室门外,靠着墙望远方的天空。
天很蓝,阳光很炽热,他在想司越珩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