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地对司越珩问:“你不是打算撕吗?”
司越珩确实这样想,看到穆从白下手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庆幸,但他也不明白庆幸的是穆从白不看,还是穆从白把遗嘱撕了。
看着手里成了两半的遗嘱,他变得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理智与道德告诉他应该把遗嘱和穆从白都交给穆祺朝。
可是脑子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反正已经撕了,而且是穆从白撕的,和他没有关系。
最终,司越珩的理智和冲动谁都没有获胜,他问穆从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穆从白毫不掩饰地回答:“遗嘱。”
司越珩一点不意外,果不其然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偷听了?”
穆从白又观察着他,像是在确定他有没有生气,然后坦白,“不是,是你和刚才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司越珩蓦地笑了,但手中的遗嘱他还是决定不了要怎么处理。
穆从白忽然认真地对着他,“我不管她要把我留给谁,我只想和叔叔一起生活。”
司越珩这一瞬间有了被偏爱的感受,有一个会越过别人,坚定地选择他。
只是他还没感受完,穆从白忽然把他手中的遗嘱又抢过去,迅速撕成了碎片,然后扔到了窗户外面,纸片在阳光下翻飞起了一片金光。
“穆从白!”
司越珩追去什么都没有捞到,这一刻他的理智终于占到了上风,他怕穆从白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怒着眼向穆从白瞪去,穆从白却无比笃定地说:“就算有这个遗嘱,也没有人可以带走我。”
司越珩第一次见到穆从白这样的眼神,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带着一股连大人都很难有的坚定,认真地一字一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