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班车已经走了,司越珩花重金打出租车回去,到家已经快要8点。
这一天的疲惫在进门的一刻全部冒出来,司越珩瘫坐到沙发,身体的知觉开始攀上他的神经,他终于感觉到右手有点疼。
带穆从白跑出楼梯时,他用的右手抓穆从白,应该是在那里用力过度了。
可是他现在不想动,用另一只手贴到手背算是热敷,穆从白移着脚步到了他面前,先看了看他的手,又对上了他的视线。
在派出所里穆从白一直紧贴着司越珩一寸也不肯松,警察和司越珩都以为他吓到了,他的样子谁看了都只是一个弱小的小孩子。
现在他望着司越珩,一双眼睛里写着他知道错了,但不知道错在哪里。
司越珩想说他,又不知道要先从哪里说起,穆从白毫不犹豫拿砖头砸人脑袋的画面浮现在他脑中。
“叔叔,你不骂我吗?”
穆从白先开了口,司越珩忽然很无奈,他没有办法真的责怪穆从白,那样的情况谁也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如果对方真的图谋不轨,穆从白只是先一步保护自己。
真的等到对方先动手,他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更多的是他想到穆从白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司越珩坐直对穆从白招手,穆从白走过来,乖巧得与拿起砖头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捉到了穆从白的手腕,认真地告诉他,“伤害别人是不对的,但是你可以保护自己。不过更多的时候你要用其他的方式,你只是个小孩,那样冲上去反而会更危险。”
穆从白听得很认真,司越珩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多少,颇为语重心长地强调,“下一次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先逃跑,然后去找警察。知道吗?”
司越珩看到穆从白终于轻轻地点头,语气又忽地严厉起来,“保护自己没错,但不是需要把对方伤到不能动弹,甚至更严重。你明白什么叫防卫过当吗?那是犯罪,会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