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让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救赎感,就仿佛在底谷的烂泥里,找到了一株企图拉起他一起向上生长的野草。
“穆从白。”
司越珩忽地叫了一声,推开穆从白,回忆着曾经让他高兴的事,弯起了他如桃花盛开的眼睛,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穆从白愣直地望着他,眼中闪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到听说过无数遍的游乐园的时候,期待,欢喜,向往,但他不懂穆从白是什么。
“够了。”
司越珩一巴掌盖满了穆从白的整张脸,将他推下去倒在沙发上,然后说:“你体温下降,去穿件外套。”
穆从白愣住没动,这回他自己明白过来,小孩好像就那几件衣服,没有一件外套。
他放开穆从白起身,回房间去找自己的衣服,一番寻下来终于找出一件纯棉没化学加工的衬衣,不过拿给穆从白还是先在手背上测试,不引起过敏才给他穿上。
头一回给别人穿衣服的司越珩想,他好像需要给穆从白多买点衣服之类的东西,就算以后走了也可以带走,不然在新地方又过敏了怎么办。
宽大的衬衣在穆从白身上像一件风衣,司越珩觉得很不像样,穆从白倒是很喜欢,在沙发上走秀一样来回,甚至捧着袖子不停嗅,不知道嗅出了什么味道,露出一脸他醉了的表情。
司越珩看不下去,把小孩拽下来,“别晃了,坐好。”
穆从白乖乖地坐好,斜眼偷瞥他,然后牵着袖子又在鼻子下嗅,特别正经地对他说:“叔叔,你的衣服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