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后背贴着王书淮的胸膛,如同贴了个火炉,他双臂从身后圈过来,严丝合缝覆住她每一寸脊梁,轻微的磨蹭隔着衣裳绽出痒意,谢云初身子很快被他暖熨帖了。
谢云初暖好自个儿后,便有过河拆桥的冲动。
“你把被褥扔哪去了?”
王书淮答道,“让嬷嬷收走了。”
谢云初:“......”
“两个人睡一块容易干扰彼此,你起得早,我怕被吵醒。”
“宁愿半夜冻醒?”他语调幽幽。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松开了她,谢云初很快调整姿势躺好。
“那你伸个脚过来给我暖着。”谢云初理所当然道。
王书淮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这是跟丈夫说话的语气,
他侧眸看着她,谢云初乖巧躺在被褥里,只剩下一张白皙的小脸露在外面,墨发铺满整个枕褥间,眼尾那颗美人痣轻轻往上一挑,无意间挑出一抹风情。
王书淮眼角渐渐绷紧,就这么看着她,身子里的渴望怎么都压不住,但王书淮不想吓到她,身子还是克制住,他语气温和,
“试一试,若是这一夜你睡不好,明日我再挪个被子回来。”
谢云初就由着他了。
出乎意料,这一夜睡得出奇的好。
身侧时刻有个暖源,一动不动矗立在那儿,只要她想,随时可以汲取热量。
王书淮想把她搂入怀里睡,想起现在她还在尝试阶段,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睡到凌晨,谢云初胳膊随意往身后一搭,这一下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她自个儿倒是没有察觉,王书淮一瞬间被她弄醒,黎民在暗夜里撕开一条亮光,后廊外投进来一些绰绰约约的光影,墨发不知不觉被撩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王书淮轻轻覆上去,一点点摩挲。
大约是觉着痒,谢云初转身过来面朝他。
黑青的鸦羽整齐列在眼下,她睡相格外乖巧,他轻轻拢着她发梢,帮着她将碎发撩开,露出一张水嫩美艳的脸,整个人柔软柔软,几乎任由他摆布。
朦胧未褪的睡意模糊了他的理智,薄薄的凉唇轻轻磨蹭她冰凉的耳垂,极致的一抹电流窜至她周身,谢云初慢慢苏醒,唇衔了过来,他的气息一下子灌入喉咙。
就在她懵懵懂懂之际,他一瞬含住她。
谢云初呼吸顷刻被夺,身子不自禁绷紧,双肩耸住似做抗拒,这样的举动越发让男人生出掌控力,他整一个将她拢入股掌中。
温度在狭小的空间攀升,急促的呼吸彼此交缠,
微凉的肌肤慢慢黏湿,细细密密的毛孔次第炸开,似乎有水液自那儿,自身子深处,又或是旁的地儿缓缓滑出。
腊月初一夜,长公主回府,夜深寒重,除了太太老爷们,不曾叫晚辈过去请安。
至次日清晨,天色刚亮,宫人自殿内缓缓推开清晖殿的大
门(),
¤(),
等候长公主与国公爷晨起。
大奶奶苗氏甚少起得这样早,于晨风中打了个哈欠。
她扭头看向谢云初,见她面颊泛着红晕,整个人神清气爽,颇有些羡慕,
“你怎么这么精神?”
谢云初神色微顿,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王书淮。
王书淮穿着一件玉色的袍子,长身玉立,眉目清隽一动不动,又恢复了往日金尊玉贵的模样,谁能想到他方才在床笫间玩出那样的花样。
谢云初经历一番激烈的运动,出了不少汗,又擦洗了身子,浑身舒泰自然精神好。
“孩子闹哭了,我便早醒了两刻,这会儿精神着。”
苗氏没多想。
王书淮轻轻瞥了妻子一眼,谢云初装作没看到的。
不一会,朝云出来唤众人进去。
长公主撑额坐在暖阁里的软塌上,国公爷坐在一边喝茶。
太太老爷们先进去行礼,随后是少爷奶奶辈,最后由乳娘牵着孩子们进去请安。
孩子们小,一时约束不住,瑄哥儿便挣脱乳娘的手腕,跟在大郎林哥儿身后活蹦乱跳溜了进去,玥哥儿整整一岁,已经会走了,由乳娘牵着慢慢迈入门槛,大约是暖阁门槛过高,小家伙腿有些短,扑腾一声,人就这么摔在地上。
哭声一瞬间荡开。
许时薇和王书同吓破了胆,一时谁也不敢动,
乳娘吓坏了,听到哭声这才反应过来要去抱孩子,哪知道一个小小的人儿已经先伸出手搀起了弟弟。
珂姐儿一本正经跟玥哥儿说,“不哭不哭。”
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件喜庆的粉红袄子,人虽小,却有一番气势,语调清脆又稚嫩,反倒惹来长公主与国公爷一阵笑。
“倒是乖巧。”
长公主却道,“她是胆大,上回还敢盯着我瞧。”
许时薇见长公主没有动怒,悬着的心落了落,飞快地将儿子牵过来,示意他跪下磕头,
长公主看着玥哥儿憨傻的模样,摆摆手,“不必了。”
大家看得出来,长公主心情没有想象中差,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珝哥儿最小尚在襁褓中,这么冷的天也就没抱过来。
请了安,大老爷晓得长公主不喜孩子吵闹,吩咐乳娘们把人接走。
国公爷带着儿子孙子去了书房,留下女眷说话。
侍女奉来一碗燕窝粥,四太太见状立即挽起袖子,要上前侍奉,长公主摇摇头,突然往姜氏看去,
“你来。”
姜氏懵然看着长公主,打了个哆嗦。
长公主神色幽幽,“常听人夸你命好,丈夫体贴,儿子争气,媳妇孝顺,媳妇们就连怀了孕依旧争先恐后伺候你,想必老二家的比谁都懂得如何服侍人。”
这是要给她下马威了。
果然长公主回府,第一个要治的就是她。
姜氏如同
()被雷砸在后脑勺,
整个人失魂落魄,
跟个呆鹅一样。
身侧大太太见她不动,悄悄推了推她,她这才慢吞吞挪向前,
还别说,姜氏一辈子都没怎么伺候过人,这会儿看着那一碗燕窝粥,手都在抖。
长公主慢条斯理净了净手,目光平静看着她。
姜氏咬了咬牙,绞尽脑汁回想媳妇们伺候的光景,慢慢学着做。
第一勺递到长公主嘴边,长公主愣住,往一旁避开,随后目光冷戾盯着她,
“你平日是让人喂的?”
她身为摄政长公主,虽事事由下人伺候,除了生病,却也不至于叫人喂至口中,这个姜氏简直是骄纵蛮横之至。
姜氏见她脸色一沉,连忙跪下来。
“媳妇...媳妇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