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枝间花,山巅雪,让人移不开目光,又不得不移开。
原是该给她生辰礼物的,此时却先伸手折了一枝海棠为她簪在鬓边:“绥绥,生辰欢喜。”
娇嫩的花瓣轻轻蹭着鬓边的皮肤,一点点软,一点点凉,傅云晚伸手摸了摸,欢喜着说道:“谢谢二兄。”
谢旃笑了下,看着她鬓边那支海棠。方才觉得她像枝间花,如今看来是他错了,那花哪有她一半娇艳。从袖中取出为她准备的生辰礼:“这是给你的。”
傅云晚双手接过,看见上面古朴典雅的字体写着《南史》,署名顾玄素。外曾祖的名字。他竟把外曾
祖的著作给她找来了。鼻尖发着酸,微颤的声:“二兄,这是我外曾祖的著作?,漳水到了。
车子停住,傅云晚不等谢旃来扶,自己跳了下来。落地时有点不稳,但桓宣教过的,从高处跳下没站稳的话不要怕,顺着去势走几步便能化解,于是稳着心神顺着去势跑开,手臂上一紧,谢旃扶住了她:“小心。”
傅云晚抬眼,看见他带着担忧,黑琉璃似的眸子,他到底是扶住她了。笑意不觉盈满眸子:“二兄。”
连这与从前一般无二,软软的唤声也让人觉得耳热,心跳。谢旃松开手,面上不肯露出分毫:“小心些。”
“没事的,大兄教过我。”傅云晚站定了,风吹着岸边新生的芦苇,都是短短的,刚到脚跟的嫩芽,四年前二月二日,她初次遇见谢旃和桓宣的时候,这些芦苇的新芽比这要高些,绿些。
那次她在水边为病重的母亲祓禊,被傅家姊妹推下漳水险些溺亡,谢旃发现了她,桓宣跳下水救了她。
一眨眼已经四年过去了啊。傅云晚抬眼望着远处向北去的大道:“二兄,你说大兄以后还会不会回邺京呀?”
谢旃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她又在想桓宣了吧,他也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好。”
他总觉得,桓宣不是很想回来,他喜欢六镇。也是奇怪的缘分,大多数人眼中的六镇苦寒贫瘠,随时还要与凶悍残暴的柔然人拼杀,但桓宣是喜欢那里的,如鱼得水,他成长的很快,甚至比从前在兖州,在父亲麾下作战时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