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熄了,黑漆漆一片中他灼热的呼吸围上来,傅云晚登时软了手脚。
几乎不用他如何,就已经成了柔丝,攀援着依靠着,握在他手里,缠在他身上。黑暗中看不清,只觉得他的手如同火炭,游走之处,立刻便烧起一片沸腾。耳珠上突然一湿,是沸腾中一点点尖锐的火,没有章法的轻咬舔舐,呼吸和着语声钻进耳朵里:“我给你宽衣。”
声音并不算得低,迷乱的思绪里模糊想到,他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吧。紧张羞耻之外,一切感觉都被无限放大,几乎是立刻便随着他伸过来的手指软倒下去,倒出他的臂膀,又被他托住后腰,身下突地一点踏实,他放她在床上,跟了过来。
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挪到了窗子底下,想是那人凑过来听着。桓宣低头,牙齿合住,扯开腋下的衣,带。
原是半真半假,她身上不方便,他也不可能把她如何,然而一旦汤着她的身子,便有这么多不在控制中的情热,让心脏突突跳着,眼睛发着胀,动作一点点狂荡,反正都是做戏,那就不如做得更真几分。
牙齿咬住,头用力一摆,扯开一根,跟着再又一根。温热的肌肤露出来,蹭着发烫的脸颊,一路点燃野火。她喘着气伸手来拦,小小的手,胡乱捂着根本不是拦,倒像是在拨火。咬着牙吐着气,忽地拿住按上去:“你看,都是你惹的。”
听见她慌张一声叫,绵软的缠绕的,几乎让心尖也跟着扬上去,她挣扎着想要撤手,桓宣牢牢按住不放:“乖,再叫几声。”
傅云晚一声也不敢叫了。死死咬着牙,羞耻到意识都有点模糊。发着抖发着颤,逃又逃不掉,他越来越低,紧紧罩住,咬她的耳朵,吻她的嘴唇,半是诱惑半是逼迫:“乖,再叫几声,外面人都听着呢。”
外面有人,为什么要叫。是要去掉他们的疑心么。然而不这样也可以吧,方才分明都蒙混过来了。他是为了做戏,还是做弄她。混乱的思绪想不清楚,心口上一凉,衣衫去了,跟着又是一热,傅云晚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窗子底下又有动静,人是走了,还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听着?桓宣懒得理会,这会子心思也不在这里。专心致志把那些外衫里衣拆分去除,皮贴着皮,肉裹着肉。偏是这般不凑巧,都素了多少天了,偏又赶上她这时候,此刻越是痛快,待会儿就越是不痛快。要命。
手摸下去,唇裹着她的唇,于是声音夹在欲啊念里,异样粗重的含糊:“还没好吗?”
没好。便是好了也是不行的,然而这时候怎么跟他说。他从来喜欢这种事,要他忍那么久,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傅云晚紧紧闭着眼睛,在得以喘息的间隙里胡乱地回答:“没,没有。”
果然没有。那手隔着衣服,摸了又摸终是不得不移开。桓宣虽然早有准备,此刻依旧觉得失望,牙齿咬着她一点软,肉,轻轻磨了磨,咬了咬,又舔了舔,急得嘴里都冒着火,吐出来的气都是热。她倒是凉的,她每到这时候呼吸都是幽凉,怎么看怎么与他相配,简
直是老天特意给他造的。
抱紧了用力按在胸膛上,唇齿间不觉又漏出几丝声响。
绵得很,让人骨头都酥麻了。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响动,那窥探的人越挪越近,偷偷摸摸在捅窗户纸,想要看。
让他满心里不得纾解的火都成了怒。这狗东西也配听她叫么,还敢偷看?随手一摸,摸到床头的蜡烛,掰断了对着窗户掷出去,噗一声窗纸打破了,听见黑夜里一声闷哼,守夜的侍卫会意,立刻现身喝了一声:“谁?”
窗台底下,心腹捂着脸,半边嘴已经打得肿起来,也许牙齿都打落了吧,不敢出声,顺着窗子底下偷偷摸摸往房后逃,听见身后侍卫追赶的脚步声拐去了另一边,心腹这才撒开腿从后门钻出来,飞也似地跑去前院,驿丞等在屋里:“怎么样?”
“差点让他们发现了。”心腹肿着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没什么古怪,夫妻两个吹了灯干那档子事。”
驿丞放下心来。必定不是桓宣,谁都知道桓宣身边没有女人。再说桓宣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知道到处都在抓他,还敢撞到驿站来住:“你回去歇着吧,不用再盯了。”
卧房里。身上一轻,桓宣放开她起来了,掷过袍子堵住窗纸上打破的洞,傅云晚挣扎起身,羞耻到了极点,隐约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罢手,裹着被子躲进床角:“人都走了,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