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人已经查实,是柳州出逃的采花大盗,案底在此,请殿下过目。”
郁祐接过,翻看了一会儿,对着州牧道:“可否请大人先出去,本王想单独审问他几句话。”
“这……殿下,此贼人穷凶极恶,万一对殿下不利……”
“万一他敢对本王不利,”郁祐转过身盯着牢房里的人,“割了他的东西喂狗。”
州牧只得行礼退下。
“豫王殿下,药劲儿才过,就难耐寂寞,要来寻我了么?”里头的人朝他眨眨眼。
郁祐沉住气,低着声儿道:“你要是着急去投胎就继续在这儿耍嘴皮子,本王心善不喜欢见血,旁人就不一定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问什么答什么。明白嘛,陈、绣、绣!”他故意将那最后三个字念得格外重。
风雨不动的采花贼这才有了惶急之色,憋了半天愤愤道:“我叫陈袖……那名字不作数!”
十三岁就混迹江湖,采花无数的大淫贼,出生时却险些夭折。路过村口的游方道士,同他娘说要取个女娃娃的名字,好混淆天数。没有读过日书的农妇想了几夜,给儿子选了个“绣”字,又取了叠字,念起来顺口。
郁祐使起坏来,“哦,是么,可你户籍上写的就是陈绣绣。”他中气十足,声音传得老远。
“……殿下要问什么?”陈袖这十多年来头一回红了脸。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绣绣。”郁祐坐上了狱卒给他端过来的小板凳,“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奸.淫男子。”
“自然是喜欢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神很是放肆地打量着郁祐。
“你是牲口吗?奉州小倌馆那么多,你是有多缺德,祸害好人家的孩子。”
“豫王殿下,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与那些小公子可都是两情相悦的,”他挑眉道,“他们对云裳姑娘可都喜欢得紧呐,口口声声说着爱慕,怎么上了床,反倒要怪我呢?”
郁祐想往他脸上啐两口。
“当然了,殿下你是个例外。我是真心喜欢殿下你……”
郁祐脱下靴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朝着他的脸丢去。一声闷响,采花贼妖媚的脸蛋儿上多了个鞋印子。
“……小人知错了。”
“你会易容之术,是不是?”
“是,小人跟着师傅学了数载,除了乔装易容还会缩骨易声。”
“你倒是厉害。”
“这都不算什么,小人还有几位师兄才称得上是学艺精湛,能装成猪羊牛马等家畜,一般人根本瞧不出破绽。师傅他老人家更不必说,曾有个不长眼的小子出言不逊,惹恼了师傅。结果新婚那日娶的二八美娇娘,洞完房,掀开被子一看,变成了六十余岁的老妇......”
郁祐听着他东拉西扯,倒也不急,“奉州千余人的失踪案子,你可有耳闻?”
“自然晓得,”他轻嗤一声,“殿下该不会以为此事同小人有关吧。虽然小人,天赋过人……可遖鳯獨傢这数千人,也着实有些吃不消的。”
第26章 陈年旧事
“呵,你说无关便无关了么。这州府上下可都是巴不得早日将你处刑好向朝廷交差呢。”
陈袖朝他眨眼,讨好道:“这不是有殿下嘛,殿下这般聪慧,定然不会叫小人受了冤枉的,对吧?”
“你这样的禽兽本就该凌迟,多一桩与少一桩罪,有什么分别么?”郁祐冷脸。
“殿下好绝情啊,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段春情呐。”
郁祐想把另一只靴子也扔过去,“来人,把他舌头拔了。”他喊了一声,外头便真有两个狱卒拿着家伙进来了,动作利落地开了锁,上前拿人。
“欸,诶……殿下,你这般就顽皮了。殿下你不就是想问那男童失踪的案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