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祐往前了些,“云裳姑娘……”
“嘘。”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起身,“有什么话不如等办完了正事儿再说。”
水仙染的指甲轻轻一扯,松了衣带。郁祐很是正人君子地偏过了头,只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不用多少功夫,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方才还清丽若仙的美人,此可穿得像个披着画皮的女妖。一身的红绸,堪堪遮住了某些地方。大片洁白的肌肤裸露着,敢情这纱衣下面还大有乾坤。
“公子觉着好看么,这是奴家夺花魁时穿的舞衣呢。”她呵气若兰,使劲浑身解数在郁祐耳畔撩拨,换了旁的男人身子早就酥了。
只可惜,豫王殿下不吃这一套。
郁祐往后退了半步,这才得转过头才同她对视。方才站在楼下,只觉得这姑娘身量修长,如今瞧清楚了,这长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啊。郁祐的个头放在大周男子中不算矮,这姑娘比他还高上半指。
这北面的姑娘到底是不一样啊,顶天立地,热情奔放。
“……姑娘你,不冷吗?”他眼中满含真诚,企图将她眼中的小火苗扑灭。
花魁娘子想来也是没见过如此不识情趣的,笑容凝固了一些。
“公子与奴家干柴烈火,鸳鸯交颈又怎会冷呢?”郁祐退一步,她便进一步,硬生生将人逼到了画屏上。“公子跑什么,奴家不过是想与公子成一段露水情缘,天一亮,也就散了。何乐而不为?若是公子不熟风月,便都交给奴家来做,莫怕莫怕。”
郁祐被摸得背脊一凉,那手从他的脸慢慢往下,摸到了胸前。指甲挑开了襟领,就要往里探。
“云裳姑娘!”郁祐抓住了她的手,装傻地笑了笑,“不是,不是我不想同你交好,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这种时候,脸是万万要不得了。郁祐沉沉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眼中含笑,大声道:“不瞒姑娘你说,我自小便有隐疾,不能人事。十六岁家里人就给娶了妻,因为此事不过半年就写了和离书。还有我那些个姬妾,也是因此偷了汉子。我这头上的绿帽啊是三月一戴,半载一换。姑娘你贵为奉州花魁,国色天香何必折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呢?”
“……”
“其实我方才在下边儿是替朋友喊的,就我身旁那位公子,姑娘可瞧见了?他可是我们家乡出名的美男,模样身段都是万里挑一啊,床上功夫也好,长夜过半,金戈不倒。嘿嘿,关键是他对姑娘你一见倾心呐。云裳姑娘,你看要不我下去,把他叫上来吧?”
郁祐天花乱坠地说了半日,活脱脱将自己说成了个家中积债、阳事不举的纨绔子弟。但凡这花魁娘子正常一点就该放他走了。
美人秀眉微蹙,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端详着他,好似要扒了他的衣服看个究竟。半晌,竟是大笑起来。
“……云裳姑娘,虽然在下阴器不用,但你也不至于笑这么大声吧。”
她不退反进,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眼神似有似无地向下瞥了一眼。
郁祐破天荒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他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不怕,纵使公子宗筋纵弛奴家也有办法叫公子登上极乐。既然公子坦诚,奴家也给公子兜个底儿。方才在外边,奴家可是一眼就相中了公子呢。”
“这……不大合适吧。”
她动作开始放肆起来,郁祐头一回知道原来姑娘家力气也可以这么大。脸颊沾上了口脂,郁祐开始着急了,“不,不,姑娘你……你慎重啊,慎重。”
郁祐感觉手脚有些发软,意识到屋里的熏香有问题,忙闭上口鼻,已然来不及。他的外衫很快就被脱掉了。无奈之下只能喊道:“谢诏!”
“嘘,公子喊什么呢。咱们春宵正好,可别叫旁的什么人扰了兴致。”她很轻易地捂住了郁祐的嘴。“梯子明早才会搭上,下边的人上不来,公子也下不去。”
“啊……”郁祐哀嚎一声,闭上了眼。心中期艾,难道他守了二十多年的完璧之身就要这般交待了吗?
虽然这姑娘长得不错,虽然现在他心里也没念着谁了,可是……可是,怎么没动静了?
他猛然睁眼,就见云裳搭在他身上的手被另一只手钳制住了。
旁人上不了,谢小将军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