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之前只知道学开汽车,但万万想不到,还需要用到开火车的技能。
徐如意也非常郁闷,什么样的汽车她都能开,但面对这个火车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一人提醒道:“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火车其实是可以开的……我的意思是
,它是可以自己发动的。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发现所有的车轮都冻住了,铁轨上还有厚厚的冻冰,是不是这些阻碍让火车不得不停下来?也许我们把这些除掉,火车就能开了?”
大家一听都挺有道理,但问题是,那么厚的冻冰,要怎么除得掉?
谁也不想再下去忍受寒风冰雪的摧残。
这时,陈学敏从角落一个杂志架上,找到一张日历卡:“我想,我们必须试一试除冰的这个办法。”
众人都看过去,他拿着日历卡走回来:“你们看,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危险。”
大家一看,日历上是未来七天的日期,而第一天赫然是一颗太阳,第二天则是一颗月亮标志。
这说明,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这个地方都是危险的,他们不能停留在这里!
大家表情变得难看,而此时,车里突兀地响起了一道广播,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前方到站,和平山庄站,预计将在明天早上九点半抵达,希望大家旅途愉快。”
大家都懵住了,然后脸都黑了,一人哆哆嗦嗦问:“这什么意思?明天早上九点半到站?可这车又动不了!”
如果一直动不了,就不可能准时到站,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想到天幕说过,如果不能在时限内抵达目的地,会被惩罚,严重的可能当场死亡。大家都头皮发麻眼前发黑,心脏一下下地紧缩,仿佛已经看到了悬在头顶的镰刀。
陈学敏道:“大家,不要再犹豫了,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必须把所有办法都试一遍。”
他抬起头看着外面的风雪,还有风雪之下显得有些昏暗的天色,一脸凝重:“尤其是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办法。”
不然,天黑之后,加上不知名的危险,他们的处境会更难!
大家默然片刻,然后纷纷站起来:“那就来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陈学敏见大家都认同自己的话,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点点头说:“我对火车多少有点了解,那我去车头看看火车的功能是否完好,谁和我一起?”
大家互相看看,然后有两个男女说他们也对火车有所了解。
两人一看就是那种学历比较高的,其他人便没有质疑什么。
除了这三人,剩下的人就都拿着能够找到的各种工具,下火车去给车轮和轨道除冰。
好在,车头那边有好几把铁锹,本来是用来铲煤的,现在拿来除冰是刚好。
砰!砰砰砰!
男人们抡着铁锹,大力地砸、铲车轮上的冰,女人们则用小一点的工具,一点点地撬。
有人提议把烧着的煤拿过来放在车底下,把冰给热化开。
但车头那边的煤并不是很多,大家担心用掉之后,会不够开到那个什么和平山庄站,于是只能忍痛放弃这个办法,继续人工除冰。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雪越来越大了,大家冻得直哆嗦,手脚几乎都僵
硬了,脑袋阵阵发晕。
大家一边干活,时不时看一眼车头里的陈学敏三人,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在外面干得这么苦,那三人进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研究出什么了。
车头的锅炉里可是烧着煤的,车门一关,里面可暖和了。
有人暗暗嘀咕:“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帮忙?”
徐如意心里也有点不平衡。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哪怕你是国家审核过的队长,但不代表你能捏着这么点权力,理所当然地给自己分配最轻松的活,然后就这么磨洋工啊。
再说了,大家还没有真正认你当队长呢。
大家嘀嘀咕咕的,心里都有点不满,而这不满随着手脚越发冰冷疼痛,呼吸道被冷空气擦得越发生疼,而越来越强烈。
突然有个大汉把手里的铁锹一丢,没好气道:“做这些有什么用,冻死了,要干你们干!”
说着进了车厢就不肯出来了。
接着,又有两个男人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后阴阳怪气地说:“这天也确实太冷了,还是上去休息一下吧。反正那位陈队长不也是在休息吗?”
说着也进车厢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大家本就强压着的情绪一下子炸了。
“大家都在这里受冻,凭什么他们可以进去躲懒?”
“那我也不干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走走走,我们也去休息,反正就算是死,也不是我们一个人死。”
然后呼啦啦三两下功夫,大半人都上了车,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还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懵也很无语。
还有那么多车轮没有除冰呢!现在可怎么办?
徐如意吐了一口气,双腿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了,看着僵直的双手和磨出水泡的掌心,心情郁闷到极点。
“这不对,如果这里只能通过集体合作才行,那也太苛刻了。”她喃喃道。
就算是可怕的公路,也不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用,再困难的情况,也应该有靠单人过关的可能性吧?
不然的话,身边的人要是不配合,那岂不是就陷入困局了?
就像现在这样,大半人罢工,事情就没法干了。
火车头的陈学敏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从车头上下来,拧着眉头:“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动了?再除掉一点冰,火车就能开了啊。”
人们听到他这质问的口吻,心里更不爽了,不过也没有谁回话。
陈学敏看看他们,又赶紧进车厢去劝说大汉等人:“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大家再努力一下,马上就能看到效果了。”
“再努力一下?老子在下面那么辛苦地铲冰,你们三个就在烧着煤的车头说说笑笑,说什么去研究怎么开火车,你们研究出来了吗?不就是仗着自己懂点火车,然后在那等现成的吗!”
那大汉
陈学敏似乎顿了顿,然后声音和缓下来:我们不是说说笑笑,而是在商量事情,我们已经琢磨出一点东西了,等火车前面的冰除掉一点,然后加大动力,我们应该就能把火车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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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说还好,越说越拱火,大汉更愤怒了:“既然琢磨出来了,你们为什么不下来干活?需要三个人一起在那等着吗?说白了还是等现成呗?做最轻松的事,完了还能有最大的话语权,你就是那掌握方向的领导,我们就都是牛马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们必须发挥各自擅长的东西,这样才能齐心合力,把这列火车开起来。”
“各自擅长的东西?你直接说,你们脑子金贵,我们就只有一身力气还拿得出手呗!还闹脾气,你的意思是老子在胡闹喽?老子闹给你看!”
说着里面就传出了打斗声,还有陈学敏那三个的惨叫声。
下面的人一听不对,忙上去,刚好看到那个陈学敏被大汉掼倒在地,那盖了印章的左臂被狠狠踩在脚底下。
大汉一边还恶狠狠骂道:“队长!狗屁队长!你看老子承认吗!有那么几个印章就了不起,就可以指挥老子了?偷懒就偷懒,话还一套一套的,老子就活该给你当苦力?妈的,老子这辈子没受过这个气!”
而和陈学敏一起去火车头的那两个斯文男女,也被其他人制服在地上,脸也被打破了,头发也扯乱了。
本来这三人是所有人里最体面的,这下成了最狼狈的了。
人们都看傻了,但心里又莫名觉得有几分解气。
只能说,陈学敏亮出了自己队长的资格,却没有做好队长该做的事。
大家都是陌生人,都处在同样的困境里,你拿着国家审核过的资格,加上刚才是第一个上车的,有几分胆气,之后车上的表现也确实有那么点队长的样子,所以大家才勉强试着相信你。
但你接下来做的不是身先士卒,而是上来就指挥着大家去做重活累活,自己却挑了那最轻松的。
好了,这么一来,之前的所有好印象全部清零,还掉成了负分。
还没有坐稳队长的位置,就冒出了剥削压榨别人的苗头,这谁还愿意继续信你?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把陈学敏三人收拾了一顿,然后又一起下来除冰,陈学敏三个也被拉来除冰了。
看那三人狼狈的样子,谁都没有帮他们说什么,相反他们要是干得慢一点,就会被大汉踢踹喝骂。
徐如意看着那嘴角破皮乌青的陈学敏,一脸羞愤,拿着根铁棍捅着车轮上的冰,那一下一下还没有自己力气大,一看就养尊处优,没干过什么活,弱鸡一只。
只能说,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清醒的认知,别妄想当什么队长。
要是他遇上的是一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反抗的绵羊,那他可能就成功了,可有这么一个大汉带头不满,那对不起了,直接给你打回原形。
他们
大家愣了下,然后都欢呼起来,手忙脚乱爬上车,大汉则是另外带着几个人,去车头烧煤给火车提供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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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活虽然不怎么轻松,但车头暖和啊,大家都抢着去。
徐如意留在车厢里,坐在角落,身上披着从窗户上扯下来的窗帘,面前烧着一堆火,她伸着红肿的手烤火,冷得止不住地抖。
火车哐当哐当地缓慢行驶着,能听到车轮碾压冰雪的声音,车里的人们经过这么一番忙碌,疲惫又饥饿,这车上并没有吃的东西,他们只能这么干熬着。
此时此刻,公路其他地方,无数个场景不同的路段上,人们或是独自行动,或是形成了临时同盟,或是组成了规模不小的队伍。
有的队长如申起,一上来就把握了节奏,通过个人的魅力和能力,赢得了人们的认同,于是整个队伍马上就进入了比较和谐高效的状态。
有的队长却如陈学敏,虽然刚出场的时候还挺有点样子,但很快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遭到不满,被人嫌弃、被挤下去。
当然,如果比较幸运的话,遇到了战士带队的队伍,那基本就是所有队伍里面最稳的,如果那战士身上还有强武器的话,那就更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