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礼吐一口气,道:“这就是我去军营的原因。”
“嗯?”肖喻一脸困惑。
裴燕礼不由得叹息一声:“那时候我娘用尽全力将陛下推上帝位后,内忧外患,不管是淮南侯还是京兆尹都在京城扎根都很深,陛下不敢动,甚至不敢苛责方世子和京兆尹小公子,而方世子和京兆尹到处宣扬我和方若安有染,说我爱而不得,那时候我才知道陛下那么艰难,我也不想再混在那群酒囊饭袋之中,单枪匹马去了边关。”
肖喻提醒:“陛下、裴尚书和大长公主好像也信了谣言。”
裴燕礼苦笑一下:“我向他们解释过,可我那时候已经十五岁,同龄的京城公子都会有通房、小妾或者定亲了,就我一个人强烈拒绝,而且我平日与方若安确实形影不离,他们坚定地认为我是因为方若安,而救方若兰,看到方若安无法退学远走,我又去边关打仗,他们就认为我是伤心过度。”
原来是这样!
“方世子和京兆尹小公子这样造谣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人知道方若兰的存在,她也就不会被人非议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伴着我在边关屡立战功,陛下又做出一些成绩,我和陛下的地位渐渐稳固,关于我的那些造谣渐渐没有人敢再提。”裴燕礼捏一下肖喻的手,道:“后来我和你在一起,好像就消散了,我以为已经没有了,想不到你还是知道了。”
“怕我知道?”肖喻问。
“怕你生气。”裴燕礼本来都不在意这些的。
肖喻确实是生气的,可是现下说明白了,他心里就舒畅了,道:“所以你没有喜欢过方若安?”
“没有。”裴燕礼坚定道:“我只喜欢你。”
“……”站在门口的方若安,将这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越听心越凉,而后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转身离开。
“方若安,令牌拿到了?”陆鸣问。
“拿到了。”方若安声音低低的。
在裴燕礼对肖喻不一般时,陆鸣问过裴燕礼和方若安的关系,也终于弄明白裴燕礼对方若安都朋友之意,可是今日看方若安似乎待裴燕礼不一般,刚刚定然看到一些卿卿我我的画面,所以才会这般失魂落魄,这样也好,这样也可以死心了,于是他道:“燕礼和肖喻一路走来不容易,所以两个人都很珍惜。”
“是吗?”他方若安也曾和裴燕礼同吃同住,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
陆鸣又说些裴燕礼和肖喻的好话。
可方若安根本听不进去,行一礼,道:“陆将军,宫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陆鸣话头一止,忽然感觉方若安不像是以前的方若安了。
方若安转身走出了大将军,一路来到宫中工部公事房。
“方大人。”郑威路唤一声。
方若安向郑威路行一礼:“见过郑大人。”
“不必客气,你一大早便去了大将军府探病,如今大将军病情如何?”郑威路道。
“大将军并无大碍,只需好好养着便可。”方若安回道。
见四周的同僚都在忙碌,郑威路向方若安靠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听说,肖喻也去了大将军府?”
方若安点点头。
郑威路问:“现下呢?”
方若安回答:“还在大将军府。”
郑威路不满道:“那你怎么回来了?”
方若安望向郑威路,犹豫道:“郑大人,肖子卿和裴大将军是真心的,卑职、卑职和裴大将军缘分已尽。”
郑威路脸色瞬间变了,但他很快稳住了,道:“方大人我把你从苦寒之地调回来,给你妹婿也升了官,你如今的身份和裴大将军正相配,不是吗?”这是在要挟了。
方若安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威路。
郑威路笑笑,然后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本官要你做什么的,而且事情做成了,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不是吗?你好好考虑考虑下一步如何做,本官有事回禀陛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