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君易:“……”

迟君易黑着脸,转身就走:“我去找他。”

迟江愣了一秒,跳起来:“大哥!你外套!刚脱!”

路谦坐在秋千上。

晃来晃去。

特别自在。

啪。

他又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喝了半瓶。

“好喝吗?”

男人比风雪还凌冽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路谦下意识捏了下酒瓶子,回头看了迟君易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又在作什么死。”迟君易冷笑,“还挺能喝啊。”

路谦低头瞥了眼脚边的一堆酒瓶,耸耸肩:“啤酒而已,又醉不了。”

迟君易:“……”

迟君易在心里叹气,终究是没舍得骂他,走近几步,抬手把男生脑袋上的雪花扫掉了。

“冷不冷?”

他问。

“迟君易,你能不能别这样。”路谦皱起眉,眉尖被冻得有点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说:“忽冷忽热的有意思吗?耍我很好玩吗?”

迟君易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怔了好一会儿,慢吞吞把手收回来,什么也没说,没解释。

今天白天,路谦跟他剖析自己的时候,他的确没觉得有什么,觉得是小孩子闹别扭,过几天也就好了。

但现在,他们一同站在大雪里,耳边有风呜咽的响,像哭泣,似哀鸣。

迟君易突然觉得,路谦很难过。

他形容不上来的难过,像是一个贫穷家的小孩,攒了很久的压岁钱,终于把喜欢的糖果买回家,刚打开包装却被大人们玩笑着抢走。

故意的,使坏的,恶意满满的。

他就像那个恶人啊。

抢走小朋友的糖果。

迟君易垂下眼,长久地望着路谦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脸颊都有些被吹僵了,他终于开口了。

“小谦,我没办法回应你。”

他说,

“你知道的,叔叔阿姨对我来说,就像我的亲生爸妈一样。”

小时候,云芙葙在办离婚、忙生意、做手术调理身体,忙得脚不沾地,有家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