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却一次也没有出声,不去打扰医护人员的工作,只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
大概是疼得难受,她的眼睛里蓄着泪,啪嗒掉了一颗下来,无声无息的,很快被她擦掉,不让人发现。
只有眼尾泛着红,眼睫湿漉,缠结在一起。
程珩一快步朝她走去,走到一半,才注意到周围的人朝他投来视线。
他敛下眸子,摊开双手,看见外科手套上满是鲜血,他从诊室出来得急,竟然连手套都忘了摘。
加上刚才检查的时候,白大褂沾了患者喷溅出的血,醒目刺眼,光是看着就让人神经紧绷,害怕起来。
程珩一摘下外科手套,丢进了废弃医疗用品垃圾桶内,又将身上的白大褂也脱下,搭在了胳膊上,他理了理白大褂,盖住上面的血色。
废弃医疗用品垃圾桶放在洗手间旁边,洗手间的角落里此时站着一对男女。
男人穿着亮红色的滑雪服醒目,挡住了他对面女人的脸,只露女人的裙摆,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应该是医院里的女医生。
程珩一因为他身上的那件滑雪服,侧目多留意了他一眼。
男人脸上的表情神采飞扬,不停地和女医生说话,上赶着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对人家有意思。
很快,程珩一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徐路遥消失了老半天,岑眠从滑雪服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正准备给他打电话问是什么情况。
忽然,一个小男孩在过道里跑起来,一边咯咯地嬉笑,一边回头去看他的爷爷,脑袋后面不长眼睛,直接撞到了岑眠骨折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