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许宁夏坐飞机从北城飞到f省省会清城。
因为没能抢上高铁票,又坐了五个小时的硬座从清城到羡安,再从羡安坐三小时小巴士前往九云。
车上一路颠簸,许宁夏的脑袋和五脏六腑摇摇欲坠。
身边一个穿着肚兜的婴儿一直哭,每次哭得快要背过气的时候,都能奇迹般地抽搭口气,重新再哭,循环往复。
周围人仿佛听不见,他们或拿着布袋或抱着编篓,头上包着当地人特有的头巾,和邻座说说笑笑,黝黑的肤色显得牙齿极白。
许宁夏的耳膜和身心濒于崩溃。
她想下车,可眼见两侧除了树就是长着树的山,长长的公路更是望不到头,勇气就一次次退却。
她绝望地戴上墨镜,闭了会儿眼,忽然发现身旁消停了。
那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拿着她包上的双c拉链玩的不亦乐乎,他奶奶发现后立刻阻止,许宁夏想说不用,她送他玩,随便玩。
只是话没出口,车子一个颠勺,孩子奶奶布包上刺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铁制品划破了许宁夏手臂。
余下的路,许宁夏在孩子奶奶不停的道歉声和孩子更大的哭声中度过,连绝望都被磨平了棱角。
下了巴士,她逃荒一般上了一辆三蹦子,直奔医院。
现下,受伤快过去一个小时。
许宁夏真怕护士再不叫她,伤口自己愈合了。
她犹豫要不算了吧,整的弱不禁风似的。
但鉴于自己最近走背字,这个破伤风针不打又不安心,万一就中招了呢。
百无聊赖,许宁夏唯有刷手机。
梁嵘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到了吗?”
许宁夏扫了眼身边排队等叫的病友,说:“快了,已经进九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