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步九照听了他劝告,抬头不看雪,改去看天了。
并问柳不花:“外面的天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的嗓音又沙又哑,柳不花总感觉能从那里面掬出一捧苦涩的水。
柳不花反问他:“哪里还有天呢?”
步九照道:“画中。”
“画?”柳不花转身看了眼他们身后的画像,“我干爹那副画里吗?”
“嗯。”
步九照仰面,望着莽莽苍苍的天际说:“画中天地小,我以为外面的天会更大些的,结果好像都一样,大的小的,我全都看不到边。”
柳不花说:“这是肯定的啊,天地无边,你怎么可能看得到天地的边呢?”
“是吗?”
说完这两个字,男人便垂下头,敛去眼中一切情绪,又去看地上的柔白如玉的雪了。
柳不花遭不住这种沉默枯燥的气氛,清了清嗓子:“小干妈,干爹进棺材前,和我提起过你。”
这句话果然成功吸引到了步九照的注意力,虽然他没出声,也没抬眸给柳不花一个眼神,但柳不花发现他的眼睫极轻微地颤了下。
于是柳不花接着往下说:“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作为他挚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