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好像静止了,只有浓密的长睫轻轻地颤,说明她认真在听,并没有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傅西洲。”她抬眸,茫然凝望他,“我不是山啊。”
“山那么强大,也许只有到世界末日,人类毁灭,但山还在那里。”
“我怎么会是山呢?”
她困惑地蹙眉,一声无奈喟叹从齿间溢出,“我只是明笙啊。”
傅西洲的眼底浮起一抹强烈痛意。
何尝不明白她的“软弱”,还有言不由衷。
这和心智毅力无关,是太多现实的两人暂时还无力克服的问题。
外面的嘈杂衬得室内更加静谧困顿。
明笙掩不住沮丧:“你不应该在这里,今晚你是主角。”
“还有,那个女生,你世伯的女儿,你,你不该留……”
“够了,我不想听。”
傅西洲深色不耐,一个吻袭来,将她那些吞吞吐吐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烦闷暴躁,连带这个吻,也是急迫没有章法的。
明笙说得没错,今晚的宴会其实是为了何萱宜。
她大学毕业即将回国发展,傅景淮夫妻受老友之托,思想上也极重视她,因此今晚隆重又隆重地把她推上上流社交圈。
他们存了什么心思,他当然很容易猜到。
只是很烦。
不明白这对夫妻在急什么,门当户对又是什么狗屁玩意。
从来不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只会越俎代庖替他胡乱张罗。
最烦的是,现下没法跟明笙承诺更多。
因为他还什么都不是,他甚至没有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