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雨的中学毕业典礼,明江崭新西装笔挺,挂着灿烂笑意,和母女俩站在一起合影。
好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看到照片的明笙内心顿时凉成一片。
如坠落猎猎寒冬,从里往外发冷。
那个时间点,妈妈还没去世,邻里亲友无不夸他是“情深义重的好丈夫”。
她捏着照片跑去质问汤蔚茹。
“阿姨,我妈妈还没死,你为什么就做了我爸爸的小三?”
哭着踢她拽她,“你们为什么伤害我妈妈?”
汤蔚茹仗着明江不在,扯开她,见她又哭喊着扑上来,汤蔚茹一发狠,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以后想在我底下过日子,就别让我再听到小三两个字。”
“是你爸求我的,死乞白赖求我跟他在一起,你妈就算活着,在他心里也早死了,要算账你找他去。”
傅西洲一直以为她性格温顺服从,没有挨过继母的打。
原来有过的。
只是她藏得太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跟他倾吐。
但是今天,她终于说了。
那种酸涩的叫做“难受”的情绪在蔓延,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从前以为自己是傅西洲,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现在他知道了。
就是因为他是傅西洲,所以他不能随心所欲,去争取他想拥有的。
温热宽厚的掌心一下一下慢慢抚她的背,节奏舒缓,这不经意的温柔堪比掠过窗户的白月光。
“后悔吗?”
“为了夏新雨那种人挨了一个耳光?”
明笙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半个身体窝在他胸口,神经松弛,少有的与他相处不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