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给他发消息。
【西洲你认认,挨耳光的是你家司机女儿吗?挺猛一女的】
傅西洲眸光冷寂,冰寒到极点。
她猛吗?
她当然猛,没有哪个女孩子敢孤注一掷,抡起空酒瓶就往男人脑袋砸。
可是,她真的猛吗?
一点都不猛。
半边脸生生挨了男人一耳光,整个人像是要被扇飞,跌撞在沙发边沿,摇摇晃晃人都要站不稳。
傅西洲薄唇紧抿,漆黑眼瞳里暗沉沉一片。
他胸腔里有团熊熊火焰,火舌窜得老高,快要吞没理性。
他只看到了她的傻气。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多年来对她爱理不理的继妹,她又拿出所剩不多的一腔孤勇,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冒如此大的风险。
她知不知道。
若不是有人搬出他傅西洲的名字,她今晚挨的,何止是一个耳刮子。
一路上傅西洲还算镇定。
镇定开车,镇定地寻找。
没人看出他离发疯不远。
满心满眼地想,待会逮到人,把人抱在怀里,要如何如何犀利又恶狠狠教训她,叫她长脑子。
但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看她楚楚可怜环手抱着肩膀,扭过半边白净剔透的脸,一双受了伤的纯净眸子暗幽幽看着他,装着无事发生,却满是依赖地喊他名字,轻轻说,你回来了呀。
傅西洲一败涂地。
一个字都不舍得凶她。
不舍得看到她顶着半边肿起来的脸,湿漉漉的眼睛强忍泪水要哭不哭的模样。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追求到的东西,他却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