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跃的指头缓缓滑过罂的下唇,娇嫩的双唇还带着些红肿。乌发下,一段洁白的脖颈敞露着,上面的红痕密密麻麻,暗示着先前缠绵的炽烈。
跃不想惊扰罂的睡眠,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挪开。撩开衣被的时候,罂轻轻动了动,跃几乎屏息。少顷,罂没了动静,跃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离开榻旁。
身体有些酸,却像是卸去了什么,并不感到疲惫。背上的皮肤有些隐隐作痛,跃知道那是罂的指甲留下的。
他看看榻上,衣被覆在罂的身上,描绘出胴体的轮廓,娴静而美好。谁能想到,她兴致起来的时候会像一只野猫,又抓又挠,还在跃的肩上咬了一口。
想到这些,跃的耳根隐隐胀热。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索求无度,身体如饥似渴,那些举动近乎疯狂。
是因为遇到了罂么?
跃不禁苦笑,觉得那答案别无其他。
一张漆扆把榻上的光景遮去,柂上有备好的衣服,跃取下来,一件一件地穿好。
他刚系上黼,忽然听到扆后传来低低的轻吟。跃走过去看,果不其然,罂已经醒了,正在衣被里伸着懒腰。
心中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跃唇角扬起,朝她走过去。
罂方才醒来,发现旁边空空的,正想着跃去哪里了。忽然,一团影子笼下来,她的颈窝落下温热的呼吸。
“醒了?”跃的声音低哑,带着晨起的慵懒。
皮肤传来细细的吻咬,罂笑起来,双臂攀上跃的脖颈。
跃亦莞尔,环抱着她,从那脖颈吻上耳垂。再要移向唇间的时候,却被罂一把撑开。
“还未漱口。”她皱着鼻子嗔道。
跃一愣,无奈地失笑。
这女子有时候怪癖真多。
他佯怒地瞪眼,轻轻撞了一下她的额头,放手起身。
罂望着他轻笑,两眼弯弯。
见到王子跃终于从寝中出来,桃宫的宫人们忙不迭地准备起来。
罂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洗漱的水,堂上还有热腾腾的饭食。
这里到底是商王的宫室,宫人们对主人的任何行为都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包容之心。罂自己也做过宫正,知道什么叫做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知道的即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所以,她和跃在宫人环伺的堂上用膳,跃给她添菜,替她切肉,还把喝过几口的羹汤给她喝,罂脸不红心不跳,照单全收。
用过膳之后,跃履行一个被赶到亳邑来思过的贵族应尽的义务,到邑外去查看庄稼的收获情况。
罂仍然觉得身上酸痛,没有跟去。跃吻吻她,让小臣乙备车。
路上,小臣乙一直微笑,让跃心底发毛。
“笑甚?”走到田埂上的时候,跃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臣乙摇摇头,却笑得更加灿烂。
跃额角动了动,莫名其妙。
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小臣乙:“小王和载的事,可探听到了?”
小臣乙颔首,低声道:“探听到了。小王与小王妇如今在奄,王子载据说前几日到了虞,后来却不知行踪,听说大王派去的人跟丢了。”
“跟丢了?”跃一讶。
小臣乙苦笑:“正是。”
跃蹙眉沉吟。
奄也是商人曾经的旧都,王子弓在当地颇有人望,商王把他发落到那里,生活至少不会难过。
可是载……跃知道他的性情向来执拗,这次离宫本是赌气,发现有人跟随,一怒之下全力摆脱倒也不足为奇。
他去了哪里呢?跃觉得有些懊恼,虞离亳不远,若是他早些得到消息,或许可以亲自去寻……
“王子,”小臣乙看跃神色沉凝,知道他又在思虑,岔话道,“我听说王子让人把睢罂的物件都搬去了东庭?王子之意,让睢罂与王子住一处?”
跃看看他,颔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