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温时中的女儿,温明韫太明白自个父亲的品性了,有利益的事绝不可能放过,所以她还没傻到作茧自缚的地步,把自己送到父亲跟前,让他吸她的血。
刚制药寄卖时,祖父也问过和三叔同样的话,祖父的原意是让一家同心,让她的爹娘能像重视儿子一样的重视她,别当女儿是外人,一副嫁妆就打发。
可她不愿意,那是一条死路。
一旦她爹知道她会制药,而且能卖出不错的价钱,他们并不会看重她,只怕她就此会成为被奴役的药工,从早到晚为他制药,不能生病、没有休憩的时辰,睁眼就只有制药一件事,没有其他。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要的,她不做笼中鸟,她是一只猫,一只只想躺在花墙下晒太阳的懒猫,不捉耗子不上梁。
“明韫妹妹、明韫妹妹,你要不要去县城玩,我要进城一趟,可以捎上你……”一颗头从墙的另一边探出来,无忧无虑的少年笑咧开一口白牙,叫人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温明韫不想理他,但她其实也有事要去县城,于是无力轻轻一抬羽睫,有气无力地说:“你要去干什么?”
期待已久的癸水终于来了,她有些不舒服,腹部涨涨坠坠的,哪里也不想去,但是她那些炮制好的药材也该出手了。
好在今天小日子已经是第三日了,虽然有些累,但去个县城再回来不打紧。
她已经连续两年,每半年进一次城,将她在山上采到的名贵药草拿到城里卖,有炮制好的,也有未经炮制的,依其药性做处理。
“我祖父门下学生的儿子给他送礼,他让我代他送回礼过去,我就待那么一下说会儿话就出来,你不会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