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谢离月的儿子,外表纯良、内在狡诈,兜了一大圈叫人心惊胆颤,殊不知他掀起旧帐,却算计在此。
“外甥对青瑄表妹倾慕已久,愿以十里红妆相迎,从此画眉为乐、举案齐眉。”他弯下身一拱手。
“你有十里红妆?”她讥笑。
“拿回外祖母的嫁妆就有。”面色从容的蒋三闲气定神闲,彷佛胸有千山万壑、百摧不倒,沉着的神色不像十六岁少年,倒像老谋深算的奸臣。
她眼皮一抽,垂目。“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会亲自向姨父提亲,然后请他替外甥讨回家母该得的嫁妆。”一山还有一山高。
“你敢——”她怒视。
“讨个老婆不容易,总要铤而走险。”他的意思是你退一步、我让一回,大家好商量。
翅膀硬了,能撮她脸了,堂而皇之的威胁。“若是我点头了有什么好处?”
谢皎月一直都明白丈夫对自己的娘家何其痛恨,若能打落水狗,他一定不遗余力地拿起第一块石头砸向平远侯府大门,让百年基业根基不稳,摇摇欲坠。
夫妻一场,何其可悲,她始终走不进他的心,同床异梦。
“我以外祖母的嫁妆为聘,从此绝口不提,姨母觉得如何?”这么大的馅饼总够诚意了吧!
“倒是件好买卖。”她呵呵一笑,转着腕上的龙凤玉镯。
“我也是这么认为,没让姨母吃亏。”蒋三闲跟着笑若春风,宛若此事已定,云破月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