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姊,你不晓得,我刚去找管事嬷嬷领小姐这个月的月银,嬷嬷说从下个月起我们这房的月银减了,夫人、老爷每个月十两银子减为八两,小姐七两银子只剩下五两,长房一个月的开支用度还不到三十两!」
那不是存心让人过不下去吗?
「什么?」青蝉一惊,面有愁色。
「更夸张的是我人都还没走,二小姐的丫头金桂也来领月银,她开口讨要二十两银子,管事嬷嬷二话不说就给了,你说气不气人。」
同样是府中小姐却是两种待遇,叫人为之不平。
「青黛,你没跟人理论吧?」这丫头一身暴脾气,要不是有小姐护着,早不知被打杀几回了。
青黛面上一讪,有些虚色。「我、我没跟人吵,就……就是声音大了些,说话不太客气……」
她是讲道理,不是吵架,小姐说的「以和为贵」她都听进去了,要不然她早挽起袖子打人了。
「你呀你,我要说你什么才好,死性不改。」青蝉摇头叹气,也就小姐纵着青黛,把她时不时的闯祸当成乐趣。
孙老太爷孙申冯乃太医院院使,孙家往上数代皆行医,无一子嗣不是医者,因此又有医药世家之称。
孙家祖上留有祖训,凡孙家子孙年过四十未有男丁方可纳妾,孙家本身医术过人,怎会令儿孙无所出,岂不是打脸,自毁名声,故孙申冯膝下三子二女皆是嫡出,没有所谓的姨娘通房,更没有一堆庶出子女。
只是表面清水一般,暗里实则藏污纳垢,面和心不和,当年那件意外发生后,长房凡事不理会,二房得寸进尺、贪权夺利,三房则是隔岸观火,两不偏帮的从中捡漏,捞点好处,养肥自己再说。
「我……我气不过嘛!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老太爷还在,要是有一天……骑什么鹤当仙了,咱们长房还有活路吗?」只怕连残羹剩饭都不给。
青蝉一听也发愁了,微露苦色。「这事咱们当丫头的别管,由主子做主。」
府里的情形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是当初大少爷没死的话……唉。
「可是……」青黛还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