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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宁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的,她上辈子在话本子里见过那些身轻如燕、武艺高超的高人们,身上吊着根绳索就能在高高的岩石上荡来荡去,她想,外头那些个险峻的山她爬不了,不如就在府里设计一块人造墙,只要在攀爬的时候在墙面上安些凹状或凸状的构造,就能往上攀爬了。

温恭听她说是从酒楼那些说书先生的嘴里听来得到的灵感,觉得有理,也的确可行,便让人施工去了。

对她来说,每天只有单调的跳绳和节食是不够的,减肥本是一条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抗战,除了少量多餐,她还需要锻链肌肉的活动,像她那些哥哥、侄子们骑马射箭碎大石……

那些她都只能干瞪眼,所以她造一面墙来爬,嘻嘻,这就叫另类的飞檐走壁啊!

至于读书嘛……

当她还是叶曼曼的时候,自然是识文懂字,能算能读的,可现在是温宁宁,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丫头,就是一张白纸,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别说认了。

权贵家的女儿,有谁不认得字,不曾读过书的,她想读书,不仅仅是为了掩饰将来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才艺,也是为了让家里人相信她在勤学苦练,所以能在不久的以后接受她的技艺飞涨。

当然啦,如果温家人不相信她天才横溢,也不相信她是文曲星下凡,那就只能接受她温宁宁天资聪慧,一朝开窍,便是前无古人的奇才了。

她想得很美,去到她大哥那,温紫箫沉吟了一下,没立刻应下。

“读书很枯燥乏味的,大哥宁可你在外面疯玩,每天开开心心的,何必去学那些酸不溜丢的文章,女孩家不科考,就算不读书,凭咱们的家世,将来也能替你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的。”

瞧这位二十五孝的大哥,说的是人话吗?好吧,就算你温紫箫没把那点给先生的束修放在眼里,怎么文人士子视为首要之务的读书来到你这里却成了不如每天出去斗鸡走狗逛大街重要了?

“哥哥,宁宁读书不是为了要嫁人做筹谋,读书能明事理,知进退,我也不想让人笑话我温家有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大白丁,你就先让我跟着先生学一学,要是真不好玩,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在那上头的。”她还真没想到嫁人那件事情上头,嫁人?太遥远了,不予考虑!

“真拿定主意了?”温紫箫问。

“就让我试试嘛,先生要觉得我是朽木,自然会撵我回来。”

那夫子要是敢,他就去拔了他的胡子!“那你就先去旁听个几日,要是无趣,就赶紧回来。”

别人哪里知道他这大哥就是心疼妹妹,他这小妹病了十几年,如今痴症是好了不错,可还有个喘症带在身上,与其花心思去读那劳什子的之乎者也,还不如每天痛痛快快的过日子重要。

温家也请了教书先生的,毕竟家里还有不少旁支亲族,在照顾亲族上温紫箫不遗余力,只要愿意都可以把孩子送到家塾去,所以这温家家塾的先生不只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但更多的是文韬武略,其中也有不少时间是在练武场上。

自然,要那些粗鲁不文的武夫来教导妹妹……他沉吟了半晌,倒不如重金礼聘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儒回来吧!

温紫箫说做就做,不出几日居然让他从宫里请来一位女先生,这位女先生姓姜,名气可大着,她曾是白鹿书院的山长,还在宫里教授过小公主、嫔妃和贵人们,要请她出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不知温侯爷是怎么说动她的,总之,人是请来了,温宁宁也顺利拜了师,开始每日上学下学的日程。

只是要读书认字每日都得早起,温宁宁打着哈欠,眯着眼让绿雀给她梳头洗漱,再去家塾上学,这实在太为难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了,日日寅时就起,去到家塾还一脸的惺忪。

只是书是她自己说要读的,她坚持了下来,从不迟到早退,下午下了学,姜娘子总会留下不少作业,让她偷不了懒。

一日日过去,姜娘子看在眼里,自动在课余外指导起温宁宁挂画、品香、点茶和插花四道,她说四般闲事,虽不打紧,宁可学而不用,也不怕遭人笑话。

一个用心学习,一个倾囊相授,倒也生出亦师亦友的情感来。

温宁宁心里也挂念着叶曼曼,她急着想去见那个曾经的自己,只是她不能贸然的就跑到叶家去,说“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样一来不被人当成妖怪打才有鬼!

从课堂出来,提着书篮子的绿雀给她出了个点子,“要不大小姐就给叶姑娘下张帖子,咱们府里的紫藤花和樱李桃树开得正鲜,不如办个春日宴,请叶姑娘过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