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说法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在陶步荷从小到大的教育里,就算被陌生的男人看见一根指头也是不应该的事。
可如果用其他角度想,指头要操持家务是怎么藏得住?
她很快释怀。
好吧!从权就从权,反正这权她也不是没从过。
“小姐来梳洗吧,早膳要是冷了就不好入胃了。”纳福见她脸色缓和了许多,知道她不是那种顽固守着自己想法不肯放的人,不禁对她又萌生了几分好感。
在三个婢女的协助下,陶步荷还是费了不少时间才把自己打理妥当。
她向来不喜欢在头顶上做文章,老觉得顶着那些又重又累赘的金品银饰不只不方便,还满头叮当作响的,像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来到。
平安看着未能簪上的金步摇,忽地想到什么,撩起裙子往外而去,不一会儿带回一朵碗公大的红色海棠。
“这不是檐下的西府海棠?”纳福反应得快。
主寝室的外头沿着曲折的长廊放了一整排的西府海棠,虽算不得什么珍贵的植物,可别在陶步荷挽起的墨黑发色上——
“你们瞧,这别在小姐发上比栽在盆子里好看吧”她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铜镜中的陶步荷虽然气色看起来不算太好,可娇艳的海棠衬得她多了几分艳色,加上以青白二丝织成的缭绫,花纹宛如一簇簇的瑞雪,精美又奇绝。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点都不假。
“料子这么好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太浪费了,还是脱下来的好。”虽说不知道这三个小姑娘是不是因为主人授权下来才对她这般礼遇,即便不是,这种王公贵族才能穿上身的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太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