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这样也好,本来他以为回来还是要面对一个只要看见他,就老爱说教的小女人,刚刚路上还头痛着。

弹指灭掉各处的琉璃盏灯,他躺进床的一侧。

他只是今天把床借她一宿而已,而且是看在微澜的份上,才能享有这份殊荣。

他闭上细长的眼却登时暴睁。

只见本来蜷成一团的女人一只手搭了过来,就静止不动了。

他厌恶被触碰,向来只有他去碰人的份,绝对不允许谁伸出爪子来……

然而,像是找到热源的陶步荷梦呓的发出一朵轻叹,小小的身躯自然的滚了过来,然后在他伸开的胳臂里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像他曾在皇宫见过那叫做猫的动物般甜蜜的窝住。

布紫阳差点要击出的掌就差那么一分的距离,她就会血溅当场,可他该死的耳聪目明,即便灯火全熄也能清晰的看见她眼下还有颈子尚未褪干净的青紫。

嘴角自嘲弯起,他向来狠毒残酷,却为这来路不明的小东西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布紫阳啊布紫阳,你不该有弱点的,有了弱点,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他阖上眼,逼迫自己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轻浅浮眠。

几天过去——

头不痛了、身子也不再重得像吸饱水的棉花。

睽违已久的清爽干凉,甚至是慵懒的。

陶步荷捏了自己的大腿,还是很用力的那种捏法。

会痛。

不是作梦。

她不是在那充满腐烂气味的牢房里等死吗?这会儿怎又回到这间宫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