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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替她更衣,一个请大夫,一个去打水。

布紫阳气闷的盘着手。

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相貌嘛只能算中上,论脾气,顽固保守得跟小春有得比,他承认自己有恋姊情结,但是这女人,哼,她连小春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素来由着性子做事,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藉口,心里咒骂了一堆,为的是她给自己找了麻烦。

软衾卧榻上的陶步荷只剩单衣。

她全身被汗湿透,这几天冷热煎熬,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原来落水后感染的风寒加剧,等最后一件单衣卸下,如玉般洁白的身子就只剩绘绣两枝红梅的亵衣裹身了。

像是感觉到冷意,她缩了缩脚,她有双纤细白皙如珍珠闪耀光泽的腿。

布紫阳看直了眼。

情欲对他来说自然得如同穿衣吃饭,但是曾几何时,他竟然对一个身染重病、奄奄一息的女子也会生出欲望?

他眯紧不管任何时候都魅惑得像要把人吞进去的凤眼,“我在东园,等袁来过后派人知会我。”

纳福颔首。

真是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主子到底存什么心肠,先是把人整治得死去活来又要救人,这会儿又撇下有性命之忧的人去找东园的醉姨娘。

唉,不是只有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曾好懂过?

“纳福你发什么呆,你再怎么看主子也不可能对你有意思。”打了水进来的迎春忍不住消遣自家姊妹淘。

“你这死丫头片子,只会说风凉话。”纳福佯装生气,扠着腰,俨然要修理人的凶样。

“别闹、别闹,咱们还是先帮这位姑娘净身吧,要让袁大夫看见可不好了。”

“哼!”

“迎春在这谢过纳福姊姊了。”

“你这贫嘴的丫头,快干活啦!”

水苑里难得的嬉笑声停了,可布紫阳的脚步可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