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谢隐的眼睛能重见光明,她就能大大方方的从谢府离去。
至于以后怎么办?这些日子她没少问自己,然后她想到了那枝判官笔,虽然她重生的时日太短,还没有机会拿那枝笔出来试试是否真的能妙笔生花,但,如果真的那么神奇,生出一对眼睛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就算不能,不试一试怎知道?
因为心里搁着事,孙拂便有些坐不住,可左等右等,小泉都已经让她遣出去好几回,也让人去问,据说金太医还没从鹿寻斋出来。
莫非谢隐的病情有什么反覆?她听过身体上的器官要移植到旁人身上,有的会产生排斥。
厨房精心准备的朝食孙拂吃了两口便推说吃不下,临窗坐在案桌前,一件秋香色宽松的袄子,凝脂般的皓腕轻托香腮,怔怔的盯着屋里的水仙花出神。
明明知道孙拂根本看不到那盆花,就连小泉都看得出来孙拂的不安,可她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动作越发小心谨慎。
等待总是漫长的,当初下定决心要把眼睛给谢隐的时候,不是很确定自己想这么做吗,为什么如今才烦躁不已?
后悔吗?并不,让她挂心的是谢隐会不会排斥她的眼珠子。
她既矛盾又浮躁,怎么压抑都压不下来,她需要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胡思乱想。
于是当谢隐随着金鸣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孙拂小心翼翼的起身,克服那股因为看不见东西的晕眩感后,才摸索着往前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