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翦从来不讳言自己的执着,尤其是换眼这件事,就算违背师父的意思,摆明了不能干,背过去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后果。
在罗翦心目中,师父就是天人,天人就该完美无瑕,怎么可以毁伤?他只恨自己的眼睛不合师父用,否则又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罗翦咳了声,「师父您料事如神。」
谢隐的手顿了下,「说话藏藏掖掖,为师可没有教你们这么说话。」
罗翦只得老实回答,「弟子找到那命火带赤金的姑娘,她睡着了的时候,命火金光还在发亮。」
「你本事长进了,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本命火。」谢隐的声音带着股懒散,谁也听不出来他这话是褒是贬。
罗翦很镇定的说:「弟子知道师父恼了我,但子节不悔,为了师父,子节无怨无悔。」子节是罗翦的字。
「是吗?」
谢隐从一堆圆弧铜条中抬起了头,用云纹木簪束住的发丝有些垂落下来,为了方便做事,身上就一件简单的窄袖道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一点也无损他俊朗的长相,嘴边不见任何笑意,目光犀利。
罗翦搓了搓腮帮子,正准备继续说服谢隐,余光突然在谢隐一贯平静无波的漆黑眸子里,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的凌厉,他身体陡然一僵,呵呵干笑了两声,借以掩饰那股心慌。
「把人送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谢隐语气生硬,虽然脸上仍是淡淡的,但是对自家师父了解甚深的罗翦更在心里打了个突,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