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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间的锋利微藏,语气难得的温柔,「没有得到我的吩咐,瞿伯不曾把家里的帐本和银钱交给你,你说想买地,哪来的银钱?又为什么忽然间想种地了?」

宝卧桥顺手折起衣服来,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没挣扎太久,她就直言不讳的说了,「你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关在房里涂涂写写,我写了话本子送到浩瀚书铺去卖,掌柜的说我的故事好,给我二两银子,加上我去千金堂卖了药草,得了一些钱,凑一凑,我觉得应该够买地了。」

她心想,可惜二两银子被她大手大脚花光了,真要买地,大概只能把仅存的那点私房拿来补上窟窿了。

她不偷又不抢,写书也是凭自己的劳力赚钱,就算结果稍稍不如人意,又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

「你能文识字?」

「我家是做生意的,我虽然是庶女,算术、写字,我姨娘都逼着我学过一些。」

「想嫁个好人家,没有一技傍身是不行的」,宝氏那个面目已经模糊了的姨娘曾这么说过。

「那你什么时候上的山?我都不晓得。」他以为她口中的药草都是山上采的野生草药,那些值钱的得多深入深山才能找到?

他也注意到她屋子里的灯总是亮到亥时才熄灭,却从来没想过她这么晚睡是为了什么。

「我上山的时候你自然不会知道,你都关在屋子里自暴自弃呢。」她不忘慰他。

陆玦闻言怔了下,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良久后才说道:「是啊,如此不堪、无用的我。」遛遢得像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