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清又不是之前的元莲,他是个情丝正常的人,当然不可能当真没有情绪波动,相反,他一贯的冷静自持,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就是为了压制内心的痛苦不安,因此显得格外无情。
这次不同于在不周山遇见元莲逸散的魂丝,那魂丝浑浑噩噩,加上元莲所有的分魂刚刚归位,还不习惯,因此她与韵莲的相似之处只在五官的轮廓上。
但是这次,元莲习惯了略有充盈的情丝,脸上也出现了细微的感情波动,乍一看去,与韵莲竟已经有了六分相似。
封云清看着那张跟自己一同长大,亲密无间
,也万分熟悉的脸,所受的冲击绝对比匡余明要只多不少,但是他什么也没做——或者说,什么也不能做。
封云清胸前挂的玉佩从刚才起一直在发热,而现在,几乎已经热到了滚烫的程度,但是他没有理会。
他只是站在远处,以极端冷静、谨慎的目光看着高高在上的元莲仙尊,也就是现在超过千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的身上,封云清丝毫不起眼,若非如此,这样仔细而深入的目光,一早就被察觉了。
他一寸寸的观察着这位仙尊的容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观察她或不悦、或思索、或冷漠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像。
封云清心想,这二人完全不像。
她们也本不该相似,一个是下界一个已经魂飞魄散了的凝气期女修,一个高不可攀的神界仙尊,本就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即使巧合之下有着相似的容貌,除此之外,也确实不该再有什么相似之处。
可是为什么仍旧平静不下来呢,封云清审视着自己的情绪。
是丧偶之后的不愿相信吗?是抱有无谓希望的幻想吗?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