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海真人沉默。据医圣所言,此子脑内有疾,谈吐举止有些愚钝,当真不得,看来确有其事。
“我也没什么可指点你的,就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时海真人回忆着他在兽林中险些大开杀戒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忧:“有的时候,你觉得是保护你师弟的行为,反而是错的。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切忌不可再为他树敌。”
“错的?”尘觞不解,想等时海真人多说几句,然而他起身回了茅草屋休息,徒留这么个半边儿话让人心里五味陈杂。
楚弈正环顾四周,忽感这不语山着实是个好地方,灵气充沛,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各色鸟儿飞来飞去,平添生气。一抬头发觉时海真人回屋了,而尘觞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忙迎上前询问。
“楚弈,我有个问题。”尘觞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说,花彼此离得远点,会活得更好,对吗?”
“嗯。”楚弈心猿意马地回答道,抬手轰走停在他头顶枝丫上乱叽喳的雀鸟。
尘觞眨了眨眼:“人呢?也是如此吗?”
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楚弈狐疑地看向他:“什么?”
“我是说,我离楚弈远点,楚弈会过得更好吗?”尘觞的表情极为严肃。
楚弈咋舌,小心脏噗噗直跳。他怎么突然问这种话?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还是脑袋瓜子忽然开窍了?
“呃我觉得无所谓啊就你随意呗”楚弈不敢直视尘觞的眼睛。
尘觞捏住楚弈的肩膀,几乎是鼻子贴鼻子地追寻他的眼神:“楚弈觉得,无所谓吗?”
“嗯”楚弈头一回跟人离这么近,不由局促到屏住了呼吸。
“那楚弈喜欢我保护你吗?”尘觞说起话来柔声柔气的,然而那对儿没感情的眸子仿佛隐含着潜台词:敢说不喜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