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谈规矩?”顾喜儿连坐了十几天的马车,腰骨都快断了,实在没什么耐性和居心不良的女人周旋。“那好,明天把府里的帐册,库房的钥匙交给我,我就是规矩,没有二话。”

她原本没想过要这么快撕破脸,一路上木头也跟她讲过府中的大概情形,她打算想先观察观察数日,把每个人的毛都捋顺了再来看看谁该留,谁又该走,侯府不养背主的奴才,谁有更好的去处便放他们走。

可偏偏有人高估了自己,认为已经掌控了一切,地位稳如泰山无可动摇,逼得她抢先掀开那张窗户纸予以重击。

“你说什么,你要帐册和钥匙?”范紫芊看向一言不发的牧司默,似乎在说他又发浑了,居然将府中事务交给一个外人。

“你看他干什么,和你说话的人是我,麻烦把头转过来面对我,我是侯爷夫人,掌管侯府中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丈夫还活着,我可不是寡妇。”顾喜儿把话说得很重,心里也隐约明白了一些事。

“喜儿。”牧司默低声一唤,不许她口无遮拦。

顾喜儿眉一挑,小指勾起他小指。“我是在跟她讲道理,我们乡下人家都是妻子管钱,再不济也是婆婆揽权,哪有人名不正、言不顺,还大言不惭花别人的银子,难道她不晓得叔嫂要避嫌,当大嫂的怎么可以给小叔当家。”

“她不是我大嫂。”牧司默一句话撇清。

“你看吧,这算什么,我相公根本不承认你是他大嫂,那你哪来的脸管我们的银子?自己没规矩还来教我规矩,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她之所以能当村霸不只是会用雷劈人,而是光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人说死。

“你……你……”头一回被人堵得说不出一句话,范紫芊气得胸口疼。

“哎呀!木头,你明天多给我找几个帐房,我们要好好地把帐册核算核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万一有人藉机搬走皇上给你的赏赐,那我们不是亏大了?”顾喜儿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