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斜里横出一只胳膊,凌空一挡,雪球啪唧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意识尚未回笼,呼吸间弥漫着一种清爽的味道,漆夏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旋即,清朗的少年音响起,这次是在耳畔,不再隔着风雪,“抱歉,没伤到你吧?”
眼角余光里,漆夏瞧见男生的运动鞋和一截粉色滑雪板,视线稍微往上,男生的喉结以及下颌线映入眼帘。
他的喉结像一个尖锐的直角,下颌线利落凌厉,仅仅看到这里,便有种这个人应该不好糊弄的感觉。
漆夏脸颊微微一热,回应说:“没有。”
男生淡淡嗯了声,没再说什么,他的同伴在不远处叫他:“繁哥,走啊——”
“来了!”
男生没再停留,大步向前跑去,风雪里传来他的声音:“消停点儿,滑雪场上见分晓,公共场合别误伤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他发话没多久,雪球大战便停了。一群少年嘻嘻哈哈从漆夏身旁经过,带起一阵冷风。
此时雪势渐大,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簌簌声不绝于耳。
漆夏抬头,隔着风雪视线模糊,却看清了他挺拔的背影。
很奇怪,这个男生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漆夏有点遗憾,刚刚没有看清他的脸,更没有说句谢谢。只是漆夏没想到,她这点遗憾,晚上就被弥补了。
从商场回来,正巧陈奶奶有空,漆夏跟着漆兰静去见恩人。
“这就是夏夏吗?”陈奶奶年过七十下肢瘫痪,人坐在轮椅上,精神却很好,她有些感慨地望着漆夏,“好孩子快过来,让奶奶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