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眯了眯眼睛,念头一闪而逝,随即又回到了专注砍树、别无他物的程度。

一边看着的游颜竹点点头,既为她的专注度感到惊喜,也为她的出色精准度感到高兴。

虽然这是很枯燥的基础练习,但如果她是一直以这样一个恐怖的认真程度去对待的——能将意识专注到这样甚至无视周遭外物的程度,无怪她练习的时间不长,总被人说“偷懒”。

一来是她一个时辰的练习,足顶得上普通人两个时辰的苦练。

二来都说张弛有度,如果她的学习状态是这样的,对脑子的要求高,那么她必然需要在其他时间里好好放松。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强高压下保持正常的自然的心理状态的。

就好比有些修士,修行到最后让人觉得有点“疯”,这可能是褒义的也可能是贬义的,本质是已经脱离了寻常人正常的状态,可能好可能坏,但总归是特殊的。

阮樱自然不可能到某个老怪的程度,她的大脑需要她放松,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高压,她的心理状态也更加不合适强撑——

和那种身负血海深仇的有故事的人不同,那些人因为自身经历能扛得住高压也注定背负,但阮樱一个大小姐,成天无忧无虑的,哪里会需要承担起这种重担。

所以,成长和修炼一样,都是一步步来的。

“难怪师父和其他长老们不急。”游颜竹心想。

阮樱才二十岁,能有这样的天资,又有这样的专注度,注定她能走得很远,也不是到达不了那个高度。

现在逼她辛苦修炼去扛重担,无异于揠苗助长,剑宗又不是没有人了,完全没有必要。

“成了!”阮樱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她收起手上的剑,霜碎入鞘,随后一拳头上去,在巨大的“嘭”的一声中,大树终于倒了,露出了树心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