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当我渐渐读懂了那些深奥的词汇和繁琐的逻辑,并渐渐喜欢上哲学时,才发现研究哲学不仅需要智慧,还需要孤独,需要水晶一样纯净的人格。
所以当我见识到哲学系里都是怎样一群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时,内心深处的讽刺就别提了。
这个世界总是变化无常又充满着各种巧合,就像充斥着贵族少爷们的大学哲学系,以及昨天还期盼着能加入秘社,而今天就要亲自来递交辞呈。
我在门口听到了激烈的争执声。
“你们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和酒,还剩下什么!”格林·休斯顿学长的声音清醒又冰冷。
我对他并不陌生,我们从同一所私立学校毕业,他出身很高,直到毕业前都一直是年级长,学生会长。这家伙简直是教科书里走出来的贵族继承人,有学识,有修养,外表风度翩翩,做事细致到位,说话滴水不漏。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沉稳优雅地笑着,发脾气的时候绝无仅有。
“何必这样……”一位学长结结巴巴地说,“你也在巴巴利亚见过那个小妞,我打听过了,她父亲不过是个农民,我们只是戏弄戏弄她,这根本不算什么吧……”
“怎么戏弄?戏弄完以后呢?农民的女儿?所以你以为能像过去那样,玩过后给她父亲几个钱就解决了!”格林的声音像是出离了愤怒,“你们有没有脑子!她是被推荐进法律系的第一个女大学生!你以为她是剧院里随便你玩弄的小明星!法律系的教授已经为她赶走了阿尔伯特,这还不够你们安份的!”
“你怕什么?法律系那几个老头子?他们算什么!”
“称他们教授!”格林严肃地说:“克莱蒙勋爵上个月在《舆情》上发表了社论《撒克逊人失败的决策》,赫伯特先生、斯宾塞先生、奥尔奈先生等一批人,全因为这篇社论被攻讦,许多人已经被法庭起诉了!我来问问你们,如果大学闹出权贵子弟调戏女大学生,致其自杀未遂的新闻,你们要怎么收拾!是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还要将把柄送过去!”
“奥尔奈先生也……这不可能!葳蕤党那些家伙太猖狂了!他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