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她还是没留下来。”
“……”
张鹏飞看着?林照月,没能接下去。
林照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你刚才那句话,说得挺有意思的。有家的孩子,才敢四方闯荡,没有家的孩子,其实哪里都去不了。”
“阿姨。”
张鹏飞转身看向林照月,“我觉得……您特别厉害,特别能包容小秋。”
林照月握着?水瓶笑了笑,“其实不是,□□的人,没有不自私的。只不过,我是做教育的人,教育是一个讲良心的行?业,也是一个很注重边界感的事业,如果?我都不能很好地处理好,我和小秋的关系,那怎么?都说不过去。”
张鹏飞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她做这些事情,您都不怪她吗?”
“也怪。不过,她心虚害怕后悔,我自己才有理由教育她,训斥她。如果?她不害怕不后悔,那我就没什?么?可以说的。”
张鹏飞听完,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林照月的话,其实解答了张鹏飞长久以来的困惑。
从前他一直不知道,面对易秋的行?为?,他明明有指责她的立场,他明明就在站道德甚至法律的制高点上,但却总在易秋面前,落于下风。现在他明白了,易秋没有留下任何的隙口,她,她自恰也自尊,她不求饶,不害怕,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所以,一切看似正确的指责和教训,都无法堂而皇之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易秋的确不太需要他这样一个哥哥。
她需要一个愿意跟着?她,不顾山高水远,沉默向前的人。
张鹏飞想起了自己那个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兄弟,不自觉地朝着?窗外出阳山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