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啊——”
大爷看向衣着?精致的易秋,又上下打量陈慕山,声音比刚才还?大:“你们是夫妻啊——你们看起来不配啊——”
陈慕山尽量忍住想翻白眼的意图,“哥,我们不是夫妻。”
大爷声音越来越大,“行吧——小伙子——大爷不妨碍你——”
他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陈慕山忙跟着?起来扶住他,另一只手抄起座位下面?的一麻袋山货往后?面?的车厢走。
易秋看着?陈慕山笑了笑,把自己的水杯拿出来,去接了一杯热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陈慕山已经坐到了易秋对面?的座位上。
他低着?头,拿一张卫生纸擦拭易秋位置前面?的桌面?。
车窗向阳,阵雨过后?的阳光破云而出,刚好?穿窗进来,照在陈慕山黑色的衣服上。
易秋从来没有看过陈慕山穿黑色的衣服。
过往的记忆里,陈慕山这个人?喜欢穿灰色和棕色的棉质衣服。
玉窝是热带气候,所有的季节都以?单衣为主,灰棕两色的饱和度不高,在加上纯棉质地的衣服料子,一上身就很容易贴挂在身上,透过衣服,能隐隐看到他的肌肉和几处明显的关?节。加上他身材高瘦,穿这类的衣服更显得阴郁,与?他现在这幅刻意装出的“吊儿郎当”全然不同。
如?今他穿上了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倒不见得那么瘦了,气场也不算太阴郁,就好?像人?终究会成长,从前只会龇牙咧嘴地撕咬,现在也会“昧着?良心”管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叫“哥”了。
易秋想到这里,又心酸,又觉得很温暖。
“吃药吗?”
易秋把水杯放在桌面?上,陈慕山赶忙把擦脏了的卫生纸揉成团,踹进衣兜。
“哦,我吃了饭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