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一段发给我。”
“不是鹏飞,你小子不会又要跟刘区长对着干吧,那个赵豁嘴是刘区……”
“叫你发给我。”
说完断了电话,转身对小曾说:“我带他去医务室。”
小曾连忙说:“等下我吃完饭,跟领导打个报告。”
张鹏飞一把抓了他的筷子,“等会儿再吃,把我的手续先办。”
禁闭室的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黄色调的灯光,眼睛睁久了就会发酸。
为了防止犯人自残,监室的墙上铺着灰色的海绵垫子,犯人在里面走动也听不到声音。
整个禁闭区的房间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光洞。
陈慕山仍然站在便池边上,门打开他也没动。
张鹏飞忍着脾气,“被打了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他看着对面的软墙。
“有用吗?”
张鹏飞来不及回答,对面又追了一句:“你们信吗?”
他说完转过身,拖在地上的镣子呼啦一响。“张鹏飞我x你妈。”
“你打架关老子屁事!”
“关你屁事你他xx关我!”
张鹏飞掐住自己的虎口,忍住火气。
“我不想跟犯人吵架,出来,带你去医务室。”
听到“医务室”三个字,陈慕山忽然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陈慕山怕医务室,怕酒精,怕针头,怕外用药往翻开的皮肤里钻。
去年一年,他是在医务室闹得最多的犯人。但这些都是假象,张鹏飞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