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区长帮张鹏飞解释,“领导,鹏飞也不容易,在陈慕山身上花的精力和时间比任何一个犯人都多,为了他,处分领了一堆不说,去年本来该提四级,也没提成。是只狗嘛也有点感情,这个犯人,我看狗都不如。”
张鹏飞看着监控里的陈慕山。
三年前发给他的囚服宽了一圈,苍白的手腕挂着明晃晃的手铐。禁闭室的灯光闪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有人通过监控在看他,慢慢地仰起头,沉默地盯着镜头。
监狱长怔了怔,下意识地避开那道令人不适的眼光,转头问监区长,“你们之前说,他有病是不是。”
“对,他受过枪伤,子弹打进肺里,进来之前切掉了一点肺。”
“开什么玩笑?切过肺还差点把其他犯人掐死?”
“监狱长。”
一直没说话的张鹏飞突然开了口。
他面向监狱长。“这个人可能受过训。”
“鹏飞。”
监区长打断他,“现在汇报这个没有意义,关键还是要让犯人从心理上认罪悔过……”
“我不认可。”
“不是……”监区长心虚地看了一眼监狱长,头上冒起青筋,对张鹏飞说道:“这有什么不认可的,我们的思想道德教化没做到位,陈慕山就是问题典型!”
“领导,我负责管理他这么久,我清楚,他第一年不是这样的。”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啊……”
监狱长听两个下属争论,摆手安抚,“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说了。这个陈慕山入狱前的情况,张管教,你来说一下。他是不是公安系统的受训人员。”
“他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监区长也敲了镯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张鹏飞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