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出的那张卡,是在询问这个问题之前,只是觉得她可怜,仅此而已。
“那时你心疼秦念君怀孕,那你知不知道,沈炎提离婚时,乔昕薇已经有接近六个月的身孕。”
倏然间祝好怔愣,想也没想地反驳:“不可能。”
直到现在祝好才敢将事情往乔可离身上想,她该清楚,祝今禾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并且还是用这样的表情肯定和乔可离脱不开干系。可无论如何,祝好也没想过这个答案。
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那年深冬,祝好只记得那天来赴约的人穿着厚重的棉袄,根本看不出来身形,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这件事本来与她无关,只是秦念君那段时间常常做噩梦,最后让她出面和乔昕薇见一面。
起初她是不愿的,而且那时候她也怀着孕,但最后还是抵不过秦念君的恳求。
按照秦念君的意思是,给她钱想要多少就开多少支票,只要她能不再纠缠。实际上那段时间乔昕薇并没有纠缠任何人,只是秦念君被噩梦驱使,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担心失去沈炎。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怀孕了。”祝好冷静下来,能让祝今禾这般问出口,肯定是因为乔可离已经知道了当时的事情,其中可能有误会,但她也确实有问题。
她突然想起那几天的乔可离,总是看着她发呆,还问她奇奇怪怪的问题。
如今想来,是在试探。
因为不想提往事,所以回答得模棱两可,却让乔可离笃定了自己的答案。
祝好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情说给她听。
当时两人结婚已成定局,祝好只能尽力弥补乔昕薇,她深知,如果处理这件事的人是秦念君或是秦家的任何一个人,乔昕薇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如果是她去,至少不会伤害乔昕薇。
她知道乔昕薇是名竹地产的员工,去年还刚拿了最佳员工奖,工作认真上进。刚进公司时做过善事,被人送了见义勇为的锦旗到公司,平时人缘评价都很好。
乔昕薇见是她还挺惊讶,问她怎么秦念君没自己来。
祝好没有用秦念君给的支票,而是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对,我没办法制止,也向你道歉。”
“你们有钱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吗?看中的东西就抢,抢到手又给点钱打发人,说自己是买的,”乔昕薇笑得讽刺,“像沈炎这种货色,她爱捡垃圾就捡,何必还来恶心我。”
乔昕薇看上去十分尖酸刻薄,对沈炎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即便如此,她的存在对秦念君来说仍旧是一根刺。
“你看上去很恨沈炎。”
“不然呢?”
乔昕薇没有接她递过去的银行卡,卡孤零零地被放在桌上,她脸色冰冷:“如果你是想来试探我的态度,那我告诉你,现在沈炎在我眼里就是一块垃圾,谁爱要就要。”
祝好莫名觉得悲戚寒冷,乔昕薇话说得冰冷刻薄,眼眶却红红的,能看出她的委屈。
见状祝好不再追问,只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乔昕薇深知这人是和秦念君一伙的,并不想多停留。
“卡你留着,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找你?”
“凭你是我公司的员工,”祝好将卡推到她面前,“你最近几个月都在努力工作,是有什么地方很需要钱吗?”
“你拿着吧,作为对优秀员工的鼓励,和秦念君沈炎没关系。”
在那一刻,祝好是动容的。
乔昕薇只是在努力生活的普通人,只是没想到最亲近的人给了她一刀。
乔昕薇并不针对她,那晚甚至还留下和她吃了晚饭,临走时盯了她很久,良久才说:“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