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来了京城郊外,见着了牵着马而来的傅垣,殷亭玉这才知晓了连氏难得同意她出门的用意。
知晓自己落了人圈套,殷亭玉只能将这气泄在殷诏身上。
殷诏颇为无奈地笑了:“母亲的用意,我也不能违抗,你就原谅你哥哥我吧。”
殷亭玉才不肯原谅他,他们可是同谋。
此时,傅垣牵了匹通身雪白的马过来:“殷姑娘。”
“傅垣,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殷亭玉一见着他便记起了上次茶馆的事,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傅垣泰然道:“傅某知道殷姑娘对在下无意。若是殷姑娘想和在下取消这门亲事,不如咱们比一场赛马。若是殷姑娘赢了,在下便如你所愿。”
“此话当真?”殷亭玉显然有几分相信,可却又有一些怀疑。
傅垣神色如常:“在下从不骗人。”
殷亭玉犹疑片刻,方道:“好,那我便信你这一回。”
傅垣见她终于答应,又吩咐贴身小厮长胜去牵了匹好马来。
长胜上回不知殷亭玉便是他们公子的未婚夫人,这下知晓了,忙上赶着巴结:“殷姑娘好啊,上回是小的有眼无珠,竟把您认为是府上的丫鬟。小的当时心里便想着,您这般美若天仙的姑娘,怎么可能只是个丫鬟呢?果然还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呐。”
“上次也不知是谁,一定要让本姑娘给他赔礼来着。”上回的事,殷亭玉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自然是不愿搭理他。
殷亭玉牵过了马,一跃而上:“快开始吧。”她可不想再与他们废话。
傅垣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马:“殷姑娘先请。”
殷亭玉也不和他客气。他是男子,比赛骑马他本就占了点上风。这等便宜,她殷亭玉不占白不占。她右腿一蹬,白马飞快跑了起来。
看着她的马跑出了一段距离,傅垣这才不急不慢地追上。
殷亭玉抬起皮鞭,狠狠抽在那白马身上。这场比赛,她可是势在必得。
不过殷亭玉的骑术虽厉害,傅垣却是比她更胜一筹。没一会儿,他便追了上来。
殷亭玉频频回头,心里又急又怕,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许多。
相比她的紧迫,傅垣却显得格外从容淡定,轻轻松松地便追上了殷亭玉。不过他也不急着超越她,而是与她并骑着,仿若走马观花。
眼看便要到了约定好的终点,殷亭玉心中怎能不着急。
她挥着皮鞭,衣袂飘然而起,如云的乌发随风飞舞,浅淡的茉莉发香弥漫在春风中。
傅垣仍旧不疾不徐地跟着她,快到终点之时,还特意让了她一步。
他让的这般明显,殷亭玉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
如此胜之不武,殷亭玉心中又怎会痛快,遂瞪着他道:“傅垣,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