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科长”说已经买好了某日的火车票,马上就要从a地去b地和c地,都去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王科长还说提到了“货款”,提到了“一万”这个数字。
这个人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挂断了电话。但随即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有这么一个“王科长”身上带着数额巨大的钱要从a地去b地。
这个人被这巨额的钱诱惑了。他就在a地。
他根据从电话里听到的信息去查询,发现那一天就只有一趟去b地的火车。
这个人想办法申请到了出差b地的机会,买了同一天的火车票。
他在车厢上通过观察和搭讪,果然找到了这个“王科长”。
他取得了这个王科长的信任,两个人很快熟识起来,一起在b地下车,住进了同一家招待所。
这个人悄悄杀死了王科长,想从他身上偷走那“一万块”钱。
结果他从王科长的公文包里只找到了一张盖了公章的文件,a地a厂欠王科长单位的货款,直接转移支付王科长单位要付给b地b单位的款项。
他为了这根本不存在的“一万元”成了杀人犯。
跌坐在地上,人傻了。
这个故事严湘觉得好吓人。
胡阿姨和曼姨甚至天明叔叔也是这么觉得。
但是站
长伯伯以他见多识广的人生经历提出了很多质疑,认为漏洞百出,逻辑不成立。
最后妈妈头痛嚷嚷:“都说了是故事啊,是小说,不是真的!”
伯伯说:“嘿,这个作者写得不行,这要是我,就得这样这样写……”
他甚至真的开始动笔写了。
但直到那天下班,他也没写出来,一直对着稿纸挠头。
后来好几天,他都在念叨:“这个不好改,不好改……”
妈妈悄悄跟爸爸说真没想到站长还有个文学梦。
爸爸问是什么故事,妈妈又讲了一遍。爸爸听了这个故事后也提出了很多质疑,和站长伯伯差不多。
妈妈:“是故事!小说!不是真的!编出来的东西当然有漏洞!”
爸爸趁机教育我:“你瞧,只要是假的东西,就肯定能被人看出来。所以小孩能说瞎话吗?”
广播站里严湘特别骄傲的事,除了拥有自己的办公桌之外,就是他真的有工作要做。
站长伯伯从前需要人跑腿,都是随机指派办公室里的任何一个人的。
但有一天,站长爷爷写完一张纸,拿起来正要叫人的时候,忽然推了推眼镜,看了看严湘。
就是那一天开始,他觉得给严湘小同志也派工作。
“严湘,给你一个任务,把这个送到后勤科。你知道后勤科在哪吗?”
严湘第一次接到任务,激动极了,身体站得直直的:“知道!”
“把这个交给后勤科的孙干事,告诉他这个是广播站的。要交给他本人。”站长说,“如果他不在,交给别人也可以,但要当场拿回东西。如果不能当场拿到东西,一定要问清楚那个人是谁,回来要告诉我交给了谁。省得以后丢了找不到责任人。”
严湘保证一定能做到,站长伯伯于是把那张制片交给了他。
后来回想起来,大约就是给广播站申请几个文件夹、几瓶墨水之类的工作单。但对那个时候的严湘来说,简直比圣旨还贵重。
他是一路捧着去的。
又一路抱着拎着东西小心翼翼地回来的。因为后勤科的阿姨们告诉他:“别跑啊,万一摔了墨水瓶碎了可就麻烦了。”
严湘小朋友怎么会犯这种普通小朋友才会犯的错误呢。
他可是天才蒙饱!是吃的很饱,很有力气的小朋友!
他安全圆满地完成了站长伯伯交给他的任务。
有了第一次之后,他从此就获得了站长伯伯的信任。
那之后,广播站跑腿的工作都交给了严湘。
后来,和妈妈去了县里,严湘不能继续“上班”了,他一直都还很怀念广播站的时光。
但没关系,人才到哪里都应该发光发热。
严湘后来成功地成为了县政府机关幼儿园里的助教。
严助教,很有威望。
说话比老师还管用。
当严湘后来写回忆录写到这些的时候,唇边都忍不住泛起笑意。
【我的童年,与别人似乎不同,又似乎与每个孩子都一样。】
【我异于别的孩子,却和别的孩子一样拥有幸福的童年。】!